子非要往他头上浇冷水,这让他很不痛快。
“最近这些天,朝中有谈论延龄事情的吗?”
朱祐樘果然也顺着皇后的怨恼,把气发到了那些看不见的文官身上。
萧敬回道:“陛下,最近朝议都停了,各衙门只是留下几个值守的,头年底能完成的事,都完成……没听说有谁在谈。”
“真没有?”
朱祐樘不太相信。
没人谈,那妻子反应为何如此过激呢?
萧敬道:“言官的上奏倒是有的,私下议论的人应该没有,现在京城士林所关心的,都是二月里将要进行的会试。”
“嗯。”
朱祐樘点头。
想想也是,现在还在正月里,衙门都处在半休沐的状态,朝议也没开,应该没人会揪着张延龄不放。
“陛下,有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一直不做声的戴义突然提醒一句。
朱祐樘道:“讲!”
戴义道:“奴婢似是记起来,张先生先前给的那份谶言中,好像是提到……
“有吗?”
朱祐樘只记得张周说二月中,陕西和宁夏将会发生地震的事了。
他从开始,就没把张周的话,往张延龄身上联想。
戴义试探着道:“陛下您看,在张先生的谶言中,提到这么一句,说是‘有法而不效者当以恶者为先,天必警之’,奴婢先前也没想明白,这好像跟此事,还是有些联系的。”
朱祐樘拿过张周所给的条子,仔细看了看,皱起眉头,大概也觉得可能是有点联系。
但很多联系都太牵强附会。
“秉宽先前对此是如何说的?”朱祐樘问道。
戴义道:“张先生说,现在只有这么个趋势,还要事到临头时,或才会有更多的征兆。奴婢还问过钦天监的吴监正……”
“算了,那个人不提!”朱祐樘想都不想听吴昊对此的评价。
戴义苦笑道:“吴监正的确是没什么看法。要不陛下,现在去问问张先生,看是否有进一步的征兆?”
朱祐樘把条子放下,显得很懊恼道:“朕有什么事,也不能全都听秉宽的啊,今天朕该怎样?”
这问题问出口……
周围几个太监都哑巴了。
问太监怎么解决男人憋得慌的问题,这明显问错人了啊,我们从来就没有这方面的事情,你是不是换个人问问去?比如说你所信任的张秉宽?
“秉宽最近在备考,有出过门吗?”
“很少出。”
萧敬回了一句。
最近东厂也按照皇帝的吩咐,派人全程保护张周,其实也间接监督了张周,发现张周的确没出去乱走。
朱祐樘道:“如果朕这时候去拜访他,会不会打扰到他?”
戴义急忙道:“陛下,这时辰了,马上要天黑,您还是莫要出宫了,出去了……只怕不太容易回来。”
皇宫宫门入夜后是要关闭的,虽然会留个小门,但要是皇帝进出的话,消息传出去,事可就大了。
“朕实在烦忧,就找秉宽聊聊去。”朱祐樘在妻子那吃瘪,所能想到的,只有他所信任的张周。
老婆不待见,总还有“哥们”吧?
……
……
张周于是乎莫名其妙,在一个准备挑灯夜读的晚上,见到了风尘仆仆出宫的皇帝。
朱祐樘出宫,跟朱厚照的前呼后拥不同,看上去,皇帝的行动更低调一些。
体现出,其实朱祐樘对于京城的安保还是有自信的,先前对儿子加强保护,更多是怕儿子乱来。
这皇帝……
对别人的付出,永远比对自己多。
张周觉得,这皇帝自虐倾向很重。
“陛下,臣诚惶诚恐,不知该如何迎驾。”张周在自家的正堂内接见皇帝。
朱祐樘一摆手,此时他身边只留下萧敬和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二人。
随后朱祐樘又对牟斌打个眼色,牟斌也只能到院子等候。
“秉宽,是朕打扰你,每次都是这样。”朱祐樘叹道,“其实本来朕今晚应该在坤宁宫的。另外,朕还想知道,你先前所给的谶言里,有关
这话,皇帝只能跟内侍太监和张周这个好哥们说了。
张周一听就明白,皇帝这是在妻子那吃了闭门羹,跑来找安了。
“陛下,街口有个说书的摊子,晚上会到很晚,不如臣把人请到府上来,让他一边讲,臣再跟陛下讲一些卦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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