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车厢内, 许晚秀抱着宝宝坐在里头靠车窗的地方,这孩子黏着娘,要娘抱着坐在里头, 说是外头会有味道。
小家伙刚才吃饭时和爹爹坐在靠过道的那边, 猛地车厢内是各式各样的食物味道,她也没有大声嚷嚷,只是乖巧地凑到许晚秀身旁撒娇问道,“娘,要不我进来和你坐吧,外头味道臭臭。”
小家伙也知道这些话类似于在说人坏话, 小脸有些泛红,是在害羞呢。赵国强闷笑着不说话,他同样是闻到了这些不好的味道, 不过他受过各种训练, 包括嗅觉上的。
在外出任务时, 哪能因为一点异味就受不住动起来呢?真正执行任务潜伏时, 碰上什么都得给忍着。
所以赵国强还能忍住,不过自家闺女受不住也正常,小孩子鼻子灵。
许晚秀倒也理解,有时候她也是受不住的,所以上了火车后都是坐在里头的位置。“那行吧,宁宁过来娘这边坐着。”她好笑地敞开双手, 任由小丫头扑进自己的怀中。
让宝宝坐进自己的腿间, 她现在四岁多的身子也不算轻,许晚秀也是受不住长时间抱她的。让小家伙这样坐着靠在自己的怀中,也是刚刚好。
许母和他们隔了条过道,是同一列的位置, 这样一眼就能敲见,也能互相关照着些。这回他们吃的饭也是在家里做好装在饭盒里带过来的。
列车员推饭车过来卖饭和菜,东西说不上多精致好吃,但也不差,那价钱却是足够漂亮的。多数人都不买了的,条件好的自带盒饭,条件不好的啃个大馒头,熬一熬就到了。那列车员经过时,眼睛也没闲着,看其他人带了什么好吃的来。
倒在赵国强这一排顿了会,显然也是闻到了香味。不过这男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冷,望着自己像是在看个死人,列车员吓得一哆嗦,连忙推着饭车继续往前走,一边吆喝着,“买饭喽。”
吃过饭后,赵国强负责把空了的饭盒收拾着放进个单独的包裹中,许晚秀陪着宝宝玩了会,过了时间索性就直接抱着小家伙,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睡着。
从早上折腾到现在,莫说宝宝了,就是许晚秀也是困了的。宝宝睡着没多久,她也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赵国强担忧地望着熟睡的宝宝,怕许晚秀被孩子压得疼。他瞧见宝宝是坐在椅座上,而不是坐在爱人的双腿上,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母女俩睡得沉,嘴角淡淡地勾着,也许正在做着什么美梦,他也就没有出声吵醒她们。
许母瞧见闺女和外孙女靠着睡着了,吃饱后困意上涌,她索性也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合上眼睛准备入睡。
“你做什么?”许晚秀再次醒来,是被一声惊慌地怒喝吵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就见,一个长得憨厚的男子双手被赵国强抓住拘在身后,正慌乱地喊着,眼神拼命地闪烁着。
赵国强紧紧地扣住他的双手,厉声喝道,“做了什么你得问你自己。”
周围的人迅速望过来,国人凑热闹的心在哪里都不会停歇的,那些原本睡着的人也被那男子的怒喊声给吵醒。许母也跟着醒过来,她瞧见女婿站在过道抓着个男人,也是吓了一跳。
宝宝也醒了过来,她还是头次见爹爹这么凶,紧张地抓住娘的衣袖,靠在娘的怀中,又是忍不住好奇地探出头想要瞧外头的动静。
很快列车的工作人员过来,瞧见这幅阵仗也是吓了一跳,收敛了神色上前问道,“这位同志,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赵国强见这男子梗着老命不肯认,直接伸手从他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面料粗糙破烂,隐约可见里头的前。
“哎呦天杀的,这不是我的钱吗?”那高举起的破旧布袋进入周围所有人的视野中。角落的一个老太太立即惊呼,她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老皱的手和脚都在抖着。
她抓过那粗布袋,抖着手数着里头的钱。鼓囊囊的布袋里装着却是皱得不成样子,隐约看得出是零散的五角一分,总共也没多少钱。
老太太数清楚钱没少后,突然就哭嚎起来,她上前捶打着那男子的背,一边怒骂道,“你个黑心肝的东西,老婆子这么点钱要拿去给儿子的,你也好意思偷!要是今天就这么被你摸走了,老婆子我...我就不活了。”
在这一分钱大过天的时代,老太太要攒这么些钱也不容易,在场的人听到这一出哪里还能不明白,分明就是这男人手不干净,偷了老太太的钱。
他们顿时原本看热闹的眼神都变了,变得义愤填膺,伸出手指指点点道,
“这男人看着憨厚,没想到手脚这么不干净,要是没被抓住,说不定还能偷到咱身上来。”
“老太太的钱也敢偷,也不知道那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这人还是得看眼神,那男的瞧着憨厚,可眼神闪烁,一看就是心底有贼慌着呢。你看帮忙抓贼那男的,他就眼神清正,一看就是个好人。”
被抓住的男子早就衣兜里的破旧布袋被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