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可闻,她抬起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
他任由她慢慢往下摸去,喉咙微滚,无数的话想要喷薄而出,最后在时间的流逝中,随着黑暗低下去。
“我不想离婚了。”他低低地说。
姜知序的手继续下移,滑过他被揉乱的衣袖,手指轻点在他的手背上略作停留。
她轻扬嗓音,故作不知地问:“为什么呀?这是明天的惊喜?”
他知道她是在嘲他,却也没生气,手背翻转,紧紧地扣住她的手,然后十指交握,他问:“你还喜欢我吗?”
她否认:“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
他接上话:“我不相信。”
“哦我才不管你相不相信。”她没套出他的真心话,耐心先失了几分,她推推他,“起开,我要睡觉了。”
于维星向她贴近,两具身体紧贴着,互相传递彼此的温度。
两股力量在暗黑暗中相互试探、拉锯,仿佛谁先按耐不住动起来,谁先出了局。
“小序,我喜欢你。”他的声音有些沉闷,似乎又带了些许委屈,“你呢?”
明明喝多的人是她,怎么此刻好似是他喝醉了酒,姜知序悄悄地弯起嘴角,声音却在黑暗中无比淡定,“我啊?你是真心话吗?不是因为亲了我要对我负责,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你说是不是?”他闷闷地说,向她靠近攫住了她的唇瓣。
她捏着他的衬衣,手掌紧贴他的胸膛,薄薄的布料下,心跳在不断地加快,她认识他这几年,第一次感受到他剧烈的情绪,她忽然很想看看他那张冷淡的脸上有没有其他表情。
察觉到
她的不专心,他惩罚似的轻咬她一口,她唔了声,回咬过去。
最后两人像小孩子一样,把对方咬得又痛又红。
“于维星你还说你喜欢我?”她摸着微痛的下嘴唇,没好气地说。
于维星也有些委屈,她咬起来比他还痛,他只是像蚊子叮人做个小惩罚咬她一口,没想到她反攻过来狠狠地咬他。
但绕是他没谈过恋爱,也知道恋爱的套路,现在是他在表白,他在追着她跑。
“我喜欢你,但你没说喜欢我。”哄人的时候不忘示弱。
姜知序今晚第二次听他说喜欢自己,一颗心好似踩在棉花糖上,忽上忽下,甜蜜的味道在四肢百骸悄然滋生。
她拉过他的脖颈,扬起头吻住他,细碎的暧昧绵延起伏,围绕在周身不断。
两人又吻到一块,战场从玄关延展到卧室,他托起她抱到床上,两人深陷在柔软的床垫,深呼一口气。
-
半夜三点,房间里落进一束浅浅的银辉,透亮清澈,细尘在那道光柱中飞舞。
飘窗前的一具身影安静地屈膝而坐,猩红色的星点在指尖明明灭灭,月光透过窗,洒在他的身上,他却恍若未觉。
姜知序静静地看着那道背影,待打火机再次咔嚓点燃,星点灭了再亮,她掀开被子,光脚下了床,走过去夺走了他手上的烟。
“抽完了?”她摁灭那根烟,随手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看也不看,转身又往床上走去。
地上凌乱不堪,两人的衣服随意乱丢,她当作没看见,直接跨过去。
下一秒,她被他搂住腰,他靠在她的脖颈上,深吸着她身上的味道,“以后不抽了。”
姜知序拍开他挪过来的手,没好气地说:“抽啊,干嘛不抽?最好抽成烟嗓,转型转个彻底些。”
于维星声音沙哑:“你监督我。”
姜知序冷笑:“我为什么要监督你?我又不是你的谁?”
“老婆。”他偷亲她一口,“昨天说的话我没忘,做过的事我也没忘,我就是习惯性醒来抽根烟。”
姜知序不说话了,身体忽地一轻,她被他抱上了床。
他抵着她的发顶,手掌轻柔地给她揉着腰,睡觉前她喊着腰酸、腿酸,他要帮她揉,还被她没好气地拍下,现
在倒是安安静静地窝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按摩着。
“你是不是以前也这么管你的那些前男友?”
手掌下的那具身体微微僵住,“我就谈过两个,都是上学那会儿随便谈的,而且我不爱管人。”
她扬起脑袋看他,奇怪地问:“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我就好奇问问而已。”他略一停顿,“要不你问我?”
姜知序翻了个白眼,也不怕膈应,她拒绝道:“我不想知道,你别告诉我。”
他却不理会她,径自说着他那枯竭的感情史。
“我没谈过恋爱,从小到大身边关系好的异性朋友也不多,小莫算一个,还有一个在国外工作,我们两家以前定过娃娃亲。”
姜知序抬起头,挑眉道:“你还有娃娃亲啊。”
他轻笑,手掌从腰上已经慢慢地往下延,手指贴在她滚烫的肌肤下,温柔地四下按揉。
他解释:“长辈们在我们还没出生前定下的,和我的意志没半点关系。现在和我有关系的只有你。”
姜知序哼哼唧唧,脸庞贴在他的胸口,搂住他的腰安静地闭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