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最后宿白微躺上床,都没想明白——
为什么明明该理亏的是厉衡,可最后反而是他自己被对方给揪着辫子凶了一通?
……
凌晨两点的时候,宿白微从迷迷糊糊中被疼醒。
安眠药失效了,而胃痛又开始反复,甚至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
他蜷缩在床上忍了一会儿,实在没办法,便起了身。
越想越觉得不忿:如果不是厉衡不让他吃药,他现在已经睡得死死的了,怎么会被痛醒。这人专断霸道又不讲道理,跑到自己家来,还要当独/裁者。
不可理喻。
但是宿白微一想到厉衡那副不给他留情面的模样,又觉得厉衡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跟他说不通。
还不如这会儿趁着厉衡这会儿睡觉,悄悄去他房间偷药好了。省得又和他僵持不下。
于是宿白微下了床,走出了房间。
屋子太大,客厅里空荡得厉害。宿白微捂着胃,咬着唇,再没什么时候比这会儿更委屈了——在自己家里做贼,没天理。
他蹑手蹑脚成功地摸进了厉衡所在的房间。
大晚上静得连呼吸声都无处藏匿,每分每秒都让他紧张得窒息。
宿白微心想,等自己不痛了,好受了,有力气了,非得找厉衡算这笔账。
然而就在他手悄悄伸向床头柜的那一刻,却突然被人从黑暗中一把钳住——
那只手的力气大得好像要捏碎他,让他霎时动弹不得。
下一刻,暖黄昏暗的灯陡然亮起。
并不刺眼,但瞬间让宿白微无处遁形。
他惊惧慌乱地瑟缩了一下,再抬头看时,厉衡正阴沉着一张脸盯着他。
宿白微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有这样紧张的时刻,甚至连睫毛都在打颤。
他听见厉衡用一种低哑中带着揶揄的语气,恶劣地笑了笑,说:
“宿白微,我看你真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