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宁的错觉,她感觉父王好像没有她预料中的那么难过。
父王应该是很难过的,只是情绪隐藏在内心深处,她看不出来吧?谢锦宁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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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定南王抱恙在床,盛京城的局势越发变得扑朔迷离。
齐王不知为何变得异常急切,似乎想趁定南王无暇顾及朝堂的这段时间,让局势尘埃落定。
他的手段变得更加激进,一连几天,命人在朝堂上各种弹劾姬少白一系的文武大臣,搜罗各种莫须有的罪证。
姬少白一系的朝臣刚开始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有两名身居要职的官员被革职调查,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开始以牙还牙。
于是,齐王和姬少白双方派系的文臣武将,展开了激烈的撕逼,朝堂上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闹。
前天你弹劾我方吏部侍郎不孝高堂,德行有亏,不配为官,应当革职赶出朝廷。
昨天我弹劾你方礼部尚书后宅不宁,宠妾灭妻,齐家都做不好如何做官?应当引咎辞退永不录用。
今天两边甚至在朝堂上撸袖子动手了,将双方之间的嘴炮互轰升级成了物理攻击,满殿的文武朝臣,打了个鼻青脸肿,斯文扫地。
然而这些,谢锦宁都没有时间去关心,真正让她忧心的是定南王的病情。
定南王这一病起来,竟病来如山倒,发高烧,吃什么吐什么,嗜睡,意识清醒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
谢锦宁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深恨古代医学的不发达,要是搁现代,各种抽血化验,彩超、心电图、胸透、CT、核磁共振检查……什么毛病都一目了然,哪里像现在,盛京城最负盛名的御医都无法准确地说出病因。
这一天,定南王难得地清醒了两个时辰,谢锦宁大喜,亲手炖了一碗血燕,端给定南王喝,在一旁小声陪他说话。
李麒也在旁边给定南王诊脉,这一次,李麒脸色有些凝重,诊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
“王爷的脉象,和前些时日有所不同,”李麒道,“从今日的脉象看,王爷并不是单纯的生病。”
谢锦宁脸色变了。
“阿麒,你的意思是?”
李麒蹙眉,脸上露出犹疑之色,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脉象。
“我还要再斟酌斟酌。”
这时,有人敲门,谢忠在门外低声道:“郡主,云间城苏沐清,前来汇报苏家代为经营的一众产业这两个月的账目和收支情况。”
谢锦宁不想离开父亲,有些犹疑。
定南王看出女儿想多陪陪好不容易醒过来的自己,不有微笑道。
“让他进来吧,让为父也见识见识这位暖暖手下的财神爷,听说他半年内帮暖暖赚了数百万辆白银之巨,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没说一声感谢呢。”
谢忠于是带着苏沐清进来了。
苏沐清进门,匆匆瞥了一眼半靠在床上的这位威震七国的大胤守护神,便垂下眼,躬身行礼,在定南王打量的目光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心中忐忑,胡乱猜测着定南王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各种想法都有了。
哎!早知道他该穿得稳重正式些。
定南王年轻时是状元出身,所学极杂,相学也有所涉猎。他打量着苏沐清,额头饱满,眉毛长而润泽,眉尾不散,鼻翼饱满,耳朵厚大,从面相看,此人有极强的自控能力,懂得取舍,大方而不散财,能赚钱,能聚财,且头脑灵活,性格开朗,善于结交朋友,肯付出,身边的朋友多,生意来源广,懂得取财之道,擅长以小博大,看似吃亏,实则赢得更大的利益。
定南王不由赞道:“好一副聚财面相,暖暖你找了个好伙计。”
苏沐清不由心中一喜,正要说谦虚一句。
却先是听到几声咳嗽声,接着又听到平安郡主和旁边那位李小神医的惊呼声。
苏沐清不由抬头一看。
只见这位威震八方的战神,面上露出痛苦之色,嘴角有鲜血溢出,而他手中的帕子上,竟然被殷红的血团浸染,似乎是刚刚咳出来的。
一旁的平安郡主,正扶着定南王浑身发抖,一副天都塌下来了的表情。
苏沐清凝眉,定南王的状况,让他觉得有些熟悉,是在哪里见过或者听过呢?
谢锦宁简直心神俱裂,定南王咳血的场景,与梦中定南王临死之前的场景重叠。
窗外的天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风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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