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金色小箭,呼啸着从众人头顶划过。
“啊——”齐王惨叫出声。
接着,清脆的少女声隔了老远传来。
“姬永,不想死就叫你的人住手!”
众人一看,只见齐王当胸插着一支小金箭,血流如注,躺在担架上惨嚎。
再转头,看箭的来处,只见隔了老远,几十匹马带起滚滚烟尘,朝这边奔腾而来。
为首的少女明眸皓齿,身着鹅黄撒花长裙,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持着小金弩,面容愤怒而担忧,目中喷火。
不是平安郡主又是哪个?
“是暖暖。”姬少白远远看着谢锦宁,清隽的眉目中露出点点惊喜的笑容,同时有些担忧。
定南王看着远远朝这边疾驰而来的女儿,目光复杂。
此刻,他既想见到女儿,又不愿女儿出现在这困局里。
可哪怕他极力想将自己的女儿从这困局中摘出去,她也还是万里迢迢赶回来了啊。
因为他在这里。
暖暖啊!定南王叹息一声。
得女如此,父复何求!
而齐王这边的人,则是惊悚了。
刚才平安郡主离他们,起码有七八百米吧?
这箭是怎么射过来的?
这是什么变态的射程?
众羽林卫一时被这变故惊住了。
不知道是该继续冲杀,还是回头保护齐王。
齐王疼得浑身发抖,整张脸都扭曲了,心里恨毒了定南王父女。
“一半人搭成人墙,围住我,我看她的箭能不能穿过人墙射到我,一半人继续去杀他们。”齐王面容狰狞地怒吼道。
谢锦宁等人的马匹越冲越近,看到定南王头发被火焰的高温燎焦了一些,左臂上有一道明显的血痕,谢锦宁不由有些心疼,可也松了口气。
还好,父王没事。
听到齐王的吼声,谢锦宁面露冰寒之色。
“阿湛!”
不用她说,谢湛就已明了。
从马背上高高跃起,身形竟然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一众羽林卫只觉眼前一花。
似是有什么东西从他们头顶掠了过去。
“哎呀!谁踩我?”有羽林卫惊呼出声。
“保护本王!”齐王的惊叫声再次响起。
然而已经迟了。
众羽林卫回头一看,只见被重重羽林军护着的齐王身边,竟然多了一位青衫红袍的年轻剑客,剑客手中的墨剑,正架在齐王脖子上。
众人惊骇,这人刚刚不是还在平安郡主身边的马背上么?
他是怎么眨眼之间,突破重重羽林卫组成的人墙,来到齐王身边,把剑架到齐王脖子上的?
这不科学!
颈脖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疼,齐王简直吓得魂飞魄散。
“别……别杀我……有话好好说。”
谢锦宁冷冷一笑:“现在知道有话好好说了?”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活就先让羽林军退开。”
齐王犹疑了一下,谢湛不耐烦地将手中墨剑一压。
一道细小的血线从齐王颈脖上飚射而出。
“嘶——”齐王疼得抽了一下,面露恐惧。
“退回来,全部退回来!”连声音都虚弱不少。
两千围住定南王和姬少白的羽林军,像潮水一样退却回齐王身后。
谢锦宁从马背上跳下来,一路跑到定南王面前,看着定南王,眼眶微红,鼻子微酸。
“父王……”
“暖暖做得很好,都能干到成为为父的依仗了。”定南王摸了摸女儿乌黑柔软的发顶,欣慰道。
定南王大部分时间驻扎在昌平关,而谢湛一般宅在南方镇守府练剑,或者跟着谢锦宁出远门,接触定南王的机会并不是很多,看着这一幕,不由暗自嘀咕:“难怪阿宁总喜欢摸我的头发,原来是从她爹那里学的。”
“是父王教我的,擒贼先擒王。”谢锦宁被定南王夸奖,不由得意地昂头道。
又想起父王把她支开的事,不由嘴巴一扁,眼中泛起泪花,委屈巴巴地看着定南王,带着哭腔道:“父王……你怎么可以骗我?”
定南王一看女儿哭了,一个大男人,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一代战神,竟然慌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唉!暖暖别哭,是为父不好……”
“为父以后不敢了……”
……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不……不敢了?
定南王居然怕女儿!!!
这是女儿奴吧?是吧?
眼前的这个女儿奴,真的是纵横疆场的铁血元帅谢正卿吗?
这时,齐王虚弱的,发抖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平安郡主,本王让羽林卫退了,你也该让你的人放下本王脖子上的刀了吧?”
齐王本就被谢锦宁当胸射了一箭,这伤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在流血,身下担架上的锦衾,都被他的血浸透了,他感觉身上越来越冷,头越来越晕,要不是脖子上还架着一柄利剑,他可能早就撑不住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