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南王随行!”
“可……定南王并不听圣旨的。”
“让皇帝亲自出面和他说,他会接受的。”
齐王犹疑:“让皇上和定南王接触,必须要有人在一旁看着……我……”
慕容熙看穿了他,轻笑:“你不敢面对谢正卿?”
齐王憋屈地咬牙,不说话。
※※※
第二天,皇帝亲自出城,见了定南王。
皇帝形容枯槁、眼窝深陷、老态毕现,精气神全没了,隔着老远,就能感觉一股腐朽衰败之气。
定南王皱眉,皇帝不该是这个样子。
皇帝身边跟着一位着华贵紫袍,面容苍白,轮廓分明,俊美如刀刻斧凿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正用饶有兴致的目光打量定南王。
定南王再次蹙眉。
在皇帝面前着紫袍,逾矩了。
而且这个年轻人的目光,也太过放肆。
“这个年轻人有点邪门啊,看着他,就莫名感觉脊背发凉、毛骨悚然。”定南王阵营中有人小声嘀咕。
“正卿……”皇帝在见到定南王的时候,眼中陡然一亮,颤巍巍地走向他,可是瞬间,想到什么,看了身边的慕容熙一眼,停下了步伐,目光重新黯淡下来。
定南王见皇帝说话声音有些抖,走路都走不稳,不由心中一叹,上前几步,扶住皇帝。
“陛下当心些。”
皇帝握住定南王的手,眼眶湿润,诚恳道:“正卿……朕这段时间昏了头了,发了不少混账的旨意给你添堵,你……不要怨朕。”
“皇上也是不得已,臣看得清,没有放在心上。”定南王道。
“朕对不住你。”皇帝拍拍定南王的手,叹息道。
一旁的慕容熙看着定南王和皇帝交握的手,眼睛眯了起来,冷不丁出声催促:“皇上,你身体不适,吃药的时间快到了,还是说正事要紧。”
皇帝抖了一下。
定南王凤眸微微微挑,转头,目光凌厉地看着慕容熙,呵斥道:“本王和陛下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退下!”
慕容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神色莫测,半响,才冷冷一笑,道:“好啊。”
竟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去。
他一走,定南王立时吩咐阿狮、阿虎他们道:“立刻清场,将方圆两百米都围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尤其是宫里来的人。”
“是!”
定南王转身,将皇帝扶进一旁的军帐中的官帽椅上坐下,才诚恳问询:“皇上,你遇到了何种难处?需要臣怎么做?是否有人胁迫你?”
皇上老泪纵横,抖着嘴唇,几乎想痛哭出声。
“正卿啊,幸好有你,朕好悔好恨呐……”
忽然,皇帝的身子抖了抖,喉咙仿佛被谁掐住了一样,再也说不出来,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皇上……”
……
皇上一个时辰后再次醒来,脸上颇有些心灰意冷之意。
什么也没说,只公事公办地,请定南王三天之后,一同去景山围场秋猎。
定南王略微看出些端倪,应下了秋猎之请,也不再试图问皇帝什么。
皇帝匆匆离开军营。
离开前,慕容熙忽然回头,微笑着对定南王道:“王爷,平安郡主近来可好?”
定南王冷冷眯起凤眸:“我的女儿好不好,是你配知道的吗?”
慕容熙轻轻一笑,也不生气。
“哦!我只是出于对故人的关心,才问一问,毕竟,我小时候还抱过她。”
在定南王冰寒的面色、噬人的目光中,慕容熙微笑离去。
※※※
月上中天。
在离盛京城数千里之外的山林间,谢锦宁一行人露营。
经过半个月的奔波,在昨天,他们进了大胤境内。
此处离盛京城,还有半个月的路程。
山林中的风拍打着落叶,飒飒作响。
温暖明亮的篝火在风中跳舞,上面吊锅煮的蘑菇汤香气浓厚诱人。
谢湛端着瓷碗,蹲在锅边流口水。
谢锦宁等人在一边小声商量事情。
说的主要是最近的局势。
最近盛京城内外发生的事,洛君都及时用小金给她送了消息。
看到父王盛怒之下,一箭射穿齐王小腿骨的消息,谢锦宁又是觉得快意,又是担忧。
局势更紧张了。
“我们真的有了射程五百米远的弓么?”众人都是军中将领,很是关心这个问题。
谢锦宁摇了摇头,道:“只有我父王那一张弓可以射那么远。”
众人不由有些失望,但想想,这样的弓,能有一张,就很了不得了,如果真能量产,那大胤岂不是无敌了。
有这一张在那里威慑着,以后对战,敌人就不敢靠近他们五百米以内。
这张弓,只有谢锦宁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看了看一边的谢湛,不由微笑。
多亏了阿湛。
阿湛曾经分了一部分液态金属给谢锦宁,帮谢锦宁幻化出一张金弓,那金弓的射程,远得不科学,把谢锦宁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