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缀即可,点缀不要太多,零星就好。先做十套,我换着穿。颜色不要亮色,暗色最好。”她这么一通交代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的事未免太多。
谢荷却认真听了,又重复了一遍她所说确认道:“……对吗?”
戚杏确认无误:“对,你记性真不错。”她听着谢荷的重复越发觉得自己要求太多。
谢荷点头应承:“我记住了。”
戚杏见她没下文了,提醒道:“银钱多少?我先付给你。”诚意十足。
谢荷没想到还收银钱,愣住。她只是证明了自己很有价值,原是想白送戚杏这些衣服的,没想到她要给钱。
“怎么?不好定价?”戚杏看出她的迟疑,爽朗笑道,“你开口就是,别不好意思,该如何就如何,切莫不要因为阿寅让我白占了你的便宜。”
许清如帮着道:“正是,她有钱呢,别同她客气。”
谢荷赶忙解释:“不是的,我没有客气,只是我不知道该定多少钱。我给长姐做衣服的时候没要钱的。”她并不抗拒收钱,反而觉得这样更好。只是对于她想的样式的衣服能卖出去这回事还感到不真实,这是她自己赚回来的钱。
女郎们闻言一笑,齐齐转头,看向翘首等候已久的谈漪漪。
谈漪漪饱满的脸上露出个笑:“没事,我懂。”
众人连连点头:“是,她最懂了,这里,不止是这儿,放眼整个京城也再没有比她更懂定价的了。”
谢荷有些糊涂,不明所以。
沈兰亭叫停:“等等,还有我这一笔。荷姐姐,也为我做几套衣裳呢?”她纡尊降贵,为了套衣裳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流利极了。她也是讨巧凑趣,因不拿周寅当外人,这才爱屋及乌,对着她身边人也都没架子。
谢荷犹豫了一下是叫她公主还是什么。她并不傻,相反她能时常纠正谢苗的礼数,她实际上是个相当聪明的人,只是在情感感受上她不是那么敏锐。
而在此时她便聪明地觉察到自己在这时再称呼沈兰亭为公主的话只会让众人扫兴,所以她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告诉我就好。”
沈兰亭开口:“我与她不同,她要实用,我要漂亮。金银丝线你随意取用,一定要华贵。我要亮色,不要暗色,花样要明纹暗纹都有的,怎么复杂你怎么来
就是,不怕花钱。”这句话中的“她”不是别人,正是刚要了十套衣裳的戚杏。
公主殿下又絮絮叨叨地吩咐许多,相比于戚杏她堪称滔滔不绝长篇大论,在场众人都噤声听她吩咐,被念得眼冒金星。饶是如此沈兰亭依旧一副意犹未尽样儿,看来还没将要求说痛快了。
谢荷量力而行并未死撑,不得不打断她:“等一等,你的要求太多,待生辰宴结束了我拿纸笔来誊写下来,免得有所疏漏。”
沈兰亭这才遗憾地点点头,又高兴起来。方才她吩咐时还有所顾虑,怕谢荷记不住那么多,有好些话都适可而止。待会儿谢荷拿了笔墨来就好了,她能提更多要求了!
沈兰亭之后许清如也要了几件,谈漪漪亦然,便是林诗蕴也开了口,属实罕见。
谢荷的不真实感越发强烈,她偷偷在袖子中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她眼眶立刻红了。
不是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