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对于周寅,司月抱有更加复杂的情感。
他不相信无缘无故,更相信一切有因有果。攻略目标为什么是周寅一定是有缘由的,而不是随随便便,尽管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确切原因。
至于司月也不是没想过和系统谈判,但他还没有充分的证据以及一定限制系统的手段,所以为了更加稳妥,他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关于攻略周寅,他很上心。其它的事情他不好确认但攻略周寅这件事一定能给系统带来好处,而他至少到现在为止还和系统算是站在同一条战线,能带给系统好处的或许也能为他带来好处。
所以从利益上出发他攻略周寅也是有价值的。
司月攻略周寅的手段并不算有多高超,他更多采取的是与她频繁接触以增加好感度和以“真心”打动她。
他是没什么真心的,但他可以演出真情实意的模样。
固然在与周寅相处的某些时候他的确会一瞬失守地心动片刻,但他能做到很快心如止水,重新客观地对待周寅。
他是不重感情之辈,从未体验过刻骨铭心,也自负自己绝不会体验到这种滋味儿。他天生在感情之事上十分淡薄,甚至有隐隐约约的偏激倾向,所以手上沾染鲜血。
他需要的是财富和地位,而不是所谓的爱情。
有情饮水饱。笑话。
司月与周寅相处自然都是他主动,他主动请她为他讲题,请她教他学琴,同样作为回报,他教周寅马术。
在这些接触中二人无可避免地有所接触,而接触是萌发感情的良药。
司月相信在一次又一次有意无意的触碰之下她对他会感到不同。
相比于其他攻略者各种各样的攻略技巧,司月的绝对优势就在于他相信自己不会动心,所以能够更加头脑清晰地规划好攻略的每一步,做到运筹帷幄,游刃有余。
他自信按照自己的方法总能完成攻略任务。
譬如如今周寅望着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悠远绵长,他相信自己的攻略手段是行之有效的,她对他有情义。
这些年来司月做事三管齐下,其一是攻略周寅,其二则是在京城站稳脚跟。
他此次从乌斯藏国来大雍明面上带的人并没有多少,且他决定留在大雍后还打发了一批人回去,叫大雍看了更加满意,满意于他的自觉。
但这只是表面上看来,凡是表面上看到的都是想叫旁人看到的,真实潜藏在巨大的表象之下。
早在乌斯藏国使团未到大雍时,甚至还要更早的时候,早到司月在乌斯藏国刚刚掌握政权,他便已经很有先见之明地按批次送了乌斯藏国人到大雍来,暗中在大雍扎稳脚跟。
凡是先到大雍落脚者都是他的心腹,对他有绝对忠诚,且他们利用乌斯藏国特有的药草将头发染成看上去与大雍人无异的黑色,再给眼睛戴上染了颜色并控干的镜片来改变瞳色。
司月清醒的知道最后主战场是在大雍,所以先一步筹划好在大雍站稳脚步,以便于他日后到了这里也有底气。
他并未要求一口吃个胖子,让手下在大雍一下子干出个什么名头出来。他的首要要求是让这些人绝不能暴露自己乌斯藏国人的身份,便是死也要将这个秘密带到下面去。
而在他到达大雍后的半年时间里,见大雍对他的注意慢慢散去,才慢慢将势力收拢,亲自掌握。
司月手下之人伪装成商人,在大雍收敛财富,这也是司月示下的。
无论他想做什么,经济都是最基本的,只有掌握了财富才能进行其它各项工作。
万事开头难,一开始这些乌斯藏国的大雍开拓者们初入大雍的确不易,但凭借着对王子承诺以及一定要做些什么建功立业的决心他们还是留在了大雍,并且脚踏实地稳扎稳打地一步步做出成绩来。
只是好不容易将事情做得顺畅了些,也成功将商铺开入京城,总以为日子会过得越来越好。
事情不然。
京城居,大不易。
他们越是在京城,越发现在这里站稳不易,尤其是一年年过去,特别是近些年来崭露头角的新商铺多如牛毛,让他们在京中存活越发艰难。
好在王子是智慧的,总有超出常人想象的新想法来帮助他们缓一口气。这让他们更加羞愧之余也更加尊重王子殿下。
他们不知道那些多如牛毛新商铺出自他们尊贵的王子殿下司月大人的同窗谈漪漪之手。
三管齐下,自然还有其三。其三则是学习大雍文化。
寿诞之上司月请留在大雍的理由便是学习大雍文化,这既是他留在大雍的手段与借口,同时也是他真心所想。
乌斯藏国需要向大雍朝贡因为大雍强大而乌斯藏国弱小,在乌斯藏国待了十数年,他完全知道那是个怎样落后之处。
落后有落后的好处,正因为那里落后,他才能轻而易举地夺权。
但他一旦掌权,再看乌斯藏国,什么好处都成了坏处。如果乌斯藏国强大而大雍弱小,那他想得到周寅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大雍自然要将人双手奉上。他坚持信奉权力至上那一套,并将终身追求权力。
然而乌斯藏国是弱小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