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高兴,又要下拜,不过被皇上摆手制止。
“好了。”皇上见她高兴,自觉自己是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些可远远不够。今日既叫你毁了一身衣裙,便赏你十匹轻容纱作裁衣之用,一并再赏黄金百两,宅院一座。”
戚杏也不忸怩,谢恩:“谢陛下。”
场上满是愉快的笑声与交口称赞之声。
唯独戚太傅面色不佳,以他对陛下多年了解,戚杏大约是进不得东宫了。他多年的期待化成梦幻泡影,被戚杏气得险些要厥过去。
驯马事了,合该去看看源头。皇上早就对宝马心痒极了,终于见它驯服,恨不能立刻上马骑上一圈,这时在满场热闹声中开口:“好了,马儿已然已经驯服,咱们过去看看吧。戚女郎,这马儿性子还不知稳下来没有
满场称是,皆随皇上而去看汗血马。
人群离开,马场外只剩下守候的禁卫军、伺候的宫人、在太阳下大汗淋漓进行救治的太医、以及躺在布匹上的王栩。
戚杏驯马成功这件好事已经将王栩的失败完全盖去。或许众人是忘了,或许谁也不想在这个喜庆的时候说些扫兴的话。自然,王栩就是令人扫兴的东西。
他一番努力因为没有成功因而并未得到奖励,更不必说他想要的承诺。但皇上甚至连半分同情可怜都懒得施予,简直是忘了今日还有这个人曾经愿为大雍尽力一试过。
皇上自然没有忘记王栩,他看见王栩便觉得厌烦,深以为自己没去罚他就已经是很仁慈的事了。今日无他本是很完美的一日,在戚杏的衬托下他成了今日中的败笔,成了瑕不掩瑜中的瑕疵。
皇上的后半日过得还算舒心。
戚杏着实让这匹马心服口服,不敢再在背地里耍心眼搞小动作,她要它做什么它便做什么,是十分聪明的一匹马。可见王栩那种试图与马沟通的方法根本行不通,要想驯马必须要以暴力制服,使之完全臣服。
在戚杏的保驾护航与牵引之下,皇上成功地骑上了他心爱的汗血马,还绕场走了数圈,威风极了。
下方群臣皆有眼色地称其英明神武,让他更加开怀,甚至不许戚杏牵马,要自己跑跑试试。此事在百兽园总管与大太监的拼命阻止下才作罢,他本是不快,后又一想万一戚杏并不牵马只怕马儿不会听他的话,万一将他甩了反而得不偿失,最后还是由戚杏在马前牵着兜风。
众人在百兽园逗留许久,盖因皇上对此马爱不释手,根本不舍得离开,一下午又是为马刷毛,又是亲手喂马吃草料。有戚杏在一旁,他做什么马儿都十分配合,这让他油然而生出一种错觉,即马儿是折服在他的英明神武之下。他不走,谁也不敢离去。作为一个文治武功都并不出色的皇帝,骑汗血马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征服欲,仿佛他已经在马背上征服天下,让世上大一统。
崔骜在一旁打了无数个哈欠,眼泪横流,难得让人看到他如此困顿的一面。皇上霸占着他感兴趣的马,他骑不得,在这里便觉得没意思极了,不如回去睡大觉。但今日是皇上寿诞,他再任性也不能在此时请离,只好强忍着,时不时偷看周寅一眼。
沈兰亭同样觉得无聊至极,恨不得回宫摆满冰盆自己来用药材配置一番,看能不能做出个什么新东西来。
她感觉敏锐,尤其是对来自崔骜方面的动静很是防备。感受到这一点,她悄悄留意,果然将崔骜时不时回头看来抓个正着。她忍不住哼哼冷笑,可惜在这时候不好与他理论清楚,只好小声提点身旁的女孩子们:“崔骜肯定又在想着犯什么病,时不时要转过来看这里一眼。”
女孩们轻啧,周寅跟着表现出淡淡的惊讶,但也没像清晨那般向崔骜保证地那样在沈兰亭面前为他解释。她清清淡淡,与他之间的事情像从没发生过一般,仿佛从来都是崔骜一头热,她从未回应过一样。
沈兰亭目光无意间从周寅身上带过,又想到崔骜,陡然明白他是在看什么。她在心中狠狠骂了他一通不安好心,待他再度看过来时没好气地瞪了回去。
崔骜眉头一皱,被沈兰亭瞪个正着,当下也不再扭头去看周寅,只是可惜她看上去颇为精神不振,大约是天气过热所致,竟未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