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很专业地同她解释:“马在军事上占有重要地位,而马匹的好坏程度更与整支军队的战力息息相关。畴骑是有史以来最早的骑兵,所谓骑兵则是主要以马等动物为坐骑以及士兵组成的部队,所以马非常重要,甚至能决定战场胜负。”她说起这话来双目放光,滔滔不绝。
周寅认真侧耳听着,女孩子们甚至周围其余人都不禁专注听她说起来。今日除皇后外没有宫妃为伴,都是前朝大臣与公主皇子。
戚杏还没发现自己吸引了旁人的注意,继续对周寅道:“而乌斯藏国的汗血马更是马中佼佼。‘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说的就是汗血宝马,马的极速为每日一百五十里左右,而汗血马一日不吃不喝带上骑兵也能跑上四百里。说汗血马比我大雍的马好的确不是虚言,若能将这匹宝马与我大雍马做配加以繁育出后代,也能大大改善我国马匹。只是这样好的一匹马做种马未免太可惜,若能多上些这马就好了。”
周寅很是崇拜地望着她,发自肺腑地赞叹:“阿杏,你好厉害,懂得好多。”
戚杏面上爬上淡淡绯红,忙道:“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周寅等人缀在队伍偏后的位置,身旁都是三四品官,听她说来忍不住纷纷赞同点头。
戚杏没想到还有众多人听到,并对她表示出认可态度,一时间颇为惊讶。她小心翼翼看了眼前方随侍陛下左右的祖父,见他并未听到似的,这才轻轻松了口气。祖父若知道她在人前不端庄,反而说些与《女则》、《女诫》等毫不相关的闲话,定然又要生气。她也不是很怕祖父,只是敷衍祖父还要浪费精力,实在累人。
而队伍最前,皇上已忍不住要到马场中去更近距离接近宝马。
连崔骜也看得兴奋起来,困意都赶走不少。可惜他刚刚已经在皇上面前说过今日不骑马,让他实在后悔。
“陛下,此马性子甚烈,若不能将他驯服,凡接近者都会被他重伤,您三思啊!”百兽园总管费尽唇舌劝阻皇上不要在兴头上立刻入内。
皇上眉头一皱,兴致受阻,心中不快。但他心里也清楚总管说得没错,于是压下郁气缄默不言。
司月适时道:“陛下,这马的确性子烈,便是我在乌斯藏国时也有许多次险些被马误伤。”
众人听着他自揭其短忍不住一笑,也从侧面意识到这马脾气有多差。
皇上便感兴趣地看向他笑道:“司月王子,你是乌斯藏国人,这是你们国家的马,你该有法子吧?”
司月立刻推辞道:“陛下恕我无能,我并不擅长御马……对此实在是无能为力。大雍人才济济,定然有能人能做到此事,还请陛下莫为难我”他说起话来颇心虚,看上去真不擅长此事。
皇上笑笑,倒也没难为他硬要他去驯马,思索起来要谁来驯这匹马合适。
他心目中最佳人选崔骜看上去倒是兴奋,可惜好巧不巧他今日扭了脖子上不了马。太子是定然不合适的,驯马危险,万一太子有个三长两短跌伤了腿脚,那可是大事。而三子沈兰息又因病体之故习武不过强身健体,让他驯马他哪里驯得?而另外两个伴读据他所知也不擅武。还是叫禁卫军来?或者让武将来驯?那又未免显得太煞有其事,大材小用。
他一时间竟想不到合适人选,不由将眉皱起,面露难色。
朝廷百官见陛下思考顿时保持安静,好给他一个良好的思考环境。不用陛下开口,众人也隐隐约约能猜出他顾虑。只是猜到是一方面,为他排忧解难又是另一方面,他们总不能自己上。
而在一片静谧中一道轻松愉快的声音响起:“臣看这宝马实在心痒,陛下可否让臣上去一试?”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少年锦衣华服,黄衣青裤。
是王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