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晕头转向,下坠带来的刺激感使得她本能地将眼闭上,待站定才缓缓睁眼,带着些傻气道:“多谢。”
她说完仿佛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始作俑者,于是难得面带气恼地咬了咬唇。偏偏她又很怕崔骜,便造成眼下不知该用什么情绪面对崔骜的场面。
崔骜看着她默默赌气模样觉得她可爱极了。她平常温顺柔和时总让他有种面对一个完美假人的错觉,生气时看起来反而灵动许多,有了活气。
“只是因为她漂亮,生气又没有什么实质杀伤力你才会觉得她可爱吧。”系统吐槽道。
崔骜想了想没承认也没否认。
系统还在滔滔不绝:“如果她模样平平对你摆出赌气模样你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有耐心。”
它最后总结:“颜狗!”
崔骜被它揭开浅薄的内心所想顿时恼羞成怒:“闭嘴,吵着我思考怎么和她搭话了。”
系统简直要嗤笑出声,就看他能想出一个多么粗浅的计划。
不等崔骜想到什么搭话技巧,周寅默默掉下泪来,自然没逃过一直观察着他的崔骜法眼。
崔骜见她落泪,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喑哑开嗓:“你别哭啊……”
周寅含泪瞪他,尾音摇曳:“你小声些。”她一开嗓就受不住,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崔骜手足无措,想为她抹泪又觉得自己若是上手她一定会更加伤心,只好焦急且干巴巴地重复:“别哭。”但很听话,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与他本人产生极大的反差感。
即便如此也无法取悦周寅,她哭得伤心极了。
大约房中不大不小的动静被偏房的妙华听到,她到窗外隔窗问道:“女郎?您可有什么吩咐?”
崔骜这时候倒与周寅难得有两分默契,对视一眼。他倒是破罐子破摔,大不了被抓住再被教训一顿,但她看上去紧张兮兮,连带着将他也带得莫名其妙的紧张。
周寅轻轻抽抽鼻子,看上去是故作轻松地开口:“我没事,只是方才打盹儿梦见有狗咬我,被吓醒了。”
崔骜发现她实在很不擅长撒谎,说谎话时鼻尖和耳根都是红的,睫毛和发丝还因为心虚而细细密密地颤抖起来。
崔骜的确如系统所言是只颜狗,而且还是只性格强势的颜狗,周寅不止是长相,连性格都很合他胃口。
“她说你是狗。”系统很贴心地予以解释,生怕他听不懂。
崔骜理也不理,和没事人一样。
妙华很关切地问:“女郎,您要用安神茶吗?”
周寅忙道:“不用这么麻烦!”恍若惊弓之鸟,眼睛瞬间瞪大,一副害怕被人抓包的心虚样儿。
“请快回去歇息吧,时候不早了。”她温声嘱咐,此时此刻是真心实意的。
妙华像是还不放心,又问道:“那女郎需要我进去陪你一会儿吗?”
周寅指尖还因说谎带来的不平静而轻轻颤抖,小声开口:“没关系的,早些休息。”
她真可爱。
崔骜盯着她看,目光的存在感太强,让周寅不由烦恼地看向他。
妙华一无所觉,很爽快地应道:“是,那我就不打扰女郎了。您若有什么吩咐记得叫我。”
周寅明知道她看不见还在房内点头答应:“好。”乖巧得让人心折。
听着妙华渐渐走远的脚步声,周寅轻轻地、长长地出了口气。她像因为刚闯过一道难关而放松,一时之间忘记还有崔骜这回事。
崔骜见她柔软下来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非要开口烦人:“周女郎?”
周寅像是才意识到他还在这里,惊恐抬头。
崔骜怪只能怪自己破坏气氛,见她已经含泪又要哭了,急忙制止:“别哭,你别哭,只要你不哭我做什么都行。”
周寅眼睫悬泪,晶莹剔透,倒是瞬间不哭,看着他问:“真的吗?”
“真的!”崔骜大言不惭,“只要你别哭。而且你不是说你被狗咬吗?我是狗!”
这一计直球使得系统上不来气。
果然周寅震惊地看向他,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汪汪汪!”崔骜兴致所至学起狗叫,与真狗叫无异。索性他还没蠢到大声狗叫,依旧记得周寅叮嘱他小声。
周寅终于受不了:“你别叫了……”她有气无力,像是因和狗沟通而困扰。
作者有话要说:汪汪汪汪!
崔骜: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