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现在,唯一的悬念只是名次高低而已。这事连金不二都知道,所以他牵马迎上来的时候,充满信心地回答赵兴:“老爷一定会中的,一定得偿所愿。”
“你知道什么?”赵兴闷闷地说:“你知道我啥心愿?”
宋代是君子政治,主考官常常为了避嫌,把自己的门生亲戚降低名次录取,所以,如果苏轼避嫌,这份有着秦观风格的考卷,录取的名次可能很低……然而,这对赵兴无所谓,他原本不计较名次问题。
“知道知道”,金不二手指画了个圈,说:“在这儿的读书人随成百上千,但他们都只一个心思,小老儿怎不知……老爷,我们现在回家吧,今天可发不了榜。”
“说什么呢?”赵兴怒了:“我连今天不发榜还不知道吗?我在等周邦式……算了,说这个名字你也不知道——等人,我等个人。”
程夏终于挤到赵兴身边,刚想开口,听见赵兴说话,连忙闭嘴,他立在赵兴身边,转而询问那神秘的贡院里都有什么新鲜事,本届考题如何,等等。
赵兴等周邦式是想问问他那贬谪的兄长如何,可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出来,那厮望见赵兴拨开人群走来,鼻孔朝天哼了一声,推开旁边的人扬长而去。
金不二气的想去殴打,赵兴摆手制止。
“什么人嘛?”金不二狠狠地说:“这人我怎么不认识,前几天吃我家老爷的,喝我家老爷的,好的跟兄弟一样,一眨眼就变了脸,这还没发榜呢,说不准谁中谁不中呢,哼,小人,#¥%##&&%%*&……”
赵兴平静地接过程夏递上来的黑貂裘斗篷,随后马车启动,赵兴透过车窗向随车奔跑的扑天雕李应吩咐:“去打听一下,周邦彦何时离京。”
周邦式的怨恨赵兴可以理解,他们兄弟找苏轼是寻求帮助的,但第二天贬谪的诏书就下达了,他们怨恨苏轼的袖手,而后,党派意识更被唤醒,他们更有理由仇恨……
雪仍在下,这几天大雪时断时续,雪刚停,地面很泥泞,但没等地干,又一场大雪降下来,屡次反复后,地面有点泥泞。与此同时,汴梁城也启动了雪灾应急机制,衙役们正在挨家挨户分发着救济金与救济粮,每日每户十文钱,一升米。
这种救济是无差别的,连在京参加科考的举子也能获得,他们比普通老百姓还要多得五文的柴薪钱。譬如,也就在此时,陈伊伊正在屋里掂着十文钱,看着衙役留下的米袋,有点感动,又感觉有点滑稽——十个铜板一升米,咳咳,我越南广源郡主如今也享受大宋福利了,只是这钱……
踏着薄薄的雪,赵兴迈下了马车,他望了望四周,四周全是懒洋洋的举子,他们像游魂一样四处闲荡,有的举子甚至鼻涕哈拉的,但他们依旧迈着懒洋洋的步伐闲逛。沿街两侧,不时有衙役敲开居民的门,统计院落内居住的几户人家,然后按照规定分发救济粮、救济款,有的衙役在寒冷中跺着脚。
赵兴望着忙碌的衙役,仰天感慨:“咱大宋可真富呀,这个一百万人口的城市,每户发钱发粮,一天得多少钱,难怪人说它弱宋呢,对百姓如此软弱,我喜欢……来人,让府里人给衙役兄弟送碗热汤。不殴打人民的人民衙役,感动ing。告诉府里的人,凡路过的衙役,都让他们喝上热米汤。”
马梦得听到赵兴的声音,从府中迎出来,焦急地低声说:“东翁,快进府吧,府里出事了。”
赵兴的头发嗡的乍起来,他急问:“是苏遁吗?他又病了?”
马梦得摇摇头:“不是,是陈公子……东翁还是先进去吧,我们府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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