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洛愣住了, 抬眼看着郁晏。
她只是太生气了, 所以故意说了些郁晏害怕的项目。
她以为他绝对不会答应,毕竟郁晏是真的恐高。
但他居然同意了。
丁洛想把话收回来, 可望着郁晏深邃的桃花眼,她到底没有说出来。
她从那双眼睛里, 看到了期待。
她不舍得辜负郁晏的期待。
郁晏的手放在兜里,微微用力攥住了那个Sakura手链, 盒子的边角硌在他柔软的掌心,无比真实也无比踏实。
他忍不住重复:“你说的。”
丁洛轻轻点头:“我说的。”她永远不会对郁晏出尔反尔。
郁晏的眼神终于柔软了下来, 似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从他口中呼出淡薄的白雾。
雾气很快溶解在黑夜里, 像丁洛眼中的泪一样, 被寒冷的空气冻结,消失不见。
丁洛默默低着头,眼睛盯着脚下白花花的石板。
广场的石板上有简单的花纹, 借着霓虹灯的光, 隐约看的清楚是樱花, 一共五个花瓣, 圆润润的,简单又可爱。
盯着这些花纹看久了,丁洛恍惚觉得它们慢慢从地上飘起来了。
然后慢慢交叠在一起, 摇摇晃晃, 晃的她心里也飘。
她动了动嘴唇, 冷不丁道:“谢谢。”
还是要谢谢。
虽然他这一拳极其不理智, 极其过分,吓的她快要发疯了。
但他是为了她。
其实丁洛也不知道,如果当时郁晏能保持绝对冷静,把她从葛勇面前扯回来,义正言辞的公事公办,然后发现无法给葛勇定罪,所以只能根据联盟的规定,让她自认倒霉,她会不会因此怨恨郁晏。
哪怕理性上知道郁晏背后的责任,知道他这么做是绝对正确的,但心里还是会难受吧。
这好像是个无解的选择题。
但郁晏根本没准备答题,也根本没留给她纠结的机会。
他就是这个性格,孤傲,狂妄,脾气差,所以很多事情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所以她喜欢他,也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事情。
郁晏无奈的一笑:“你到底是要生气还是要谢谢我?女人怎么能这么善变。”
丁洛抽了一下鼻子,用舌尖润了润干涩的嘴唇,嘟囔道:“谁善变了,这不是一回事。”
“哦,你冷不冷?”郁晏垂眸,能看到丁洛发红的耳朵。
她不由自主的来回踱着步,脖子一直缩着,不可能不冷。
丁洛一听他说完,就打了个哆嗦:“废话。”
郁晏被她堵了一下。
他发现丁洛一旦觉得占了点道理,说话就变得特别猖狂。
她以前才不敢跟他这样,现在真是有恃无恐了。
“那就回去吧。”
他转头往场馆里走。
丁洛沉了一口气,赶紧跟了上去,不服气道:“你就不能在里面说?”
大晚上走这么远,广场上四处透风,刮得人皮肤都疼。
郁晏理直气壮:“里面人多,你要是不答应怎么办,我多没面子。”
丁洛扫了他一眼,心道,她是真没想答应来着。
因为过圣诞节这事儿,听起来跟约会似的。
他们这身份,约会好像不太合适吧。
但转念一想,那又怎么样,又没吃别人家大米,管它呢。
她又紧走了两步,走在了郁晏的身边。
她恍惚觉得郁晏放慢了速度,好像在刻意等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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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ZLS俱乐部已经很晚了。
大家都睡不着觉。
五个人围成一圈,外加大晚上被扯来的神志不清的经理Petter。
每个人再次检查了一遍丁洛抹了药膏的伤口。
到了温暖的室内,才是伤口作妖最厉害的时候。
丁洛疼的完全没有困意。
而且葛勇烫的刁钻,不管她用哪个姿势睡觉,都一定会压倒被烫的地方。
丁洛虽然坚强,但忍着疼还是难受的。
“再给我喷点那个喷雾吧,起码不疼。”
郝小于摇头:“不行,那个只能暂时麻痹痛觉神经,不能治疗烫伤。”
老王拄着桌子,叹了一口气:“洛洛,是我想的不周到,苦了你了。”
丁洛抬眼,盯着老王:“说什么呢,咱们至于这么客气吗。”
老王摆手:“不是客气,就是觉得憋气。”
丁洛的睫毛抖了抖,朝涂满药膏的手上吹了一口气:“他得到的惩罚也够了,哪怕大众层面没有传播开,但起码在职业联盟里,都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在这一行,他也算是走到头了。”
徐归知摇了摇头:“本来今天是个挺好的事儿,咱们拿了第一,拿了跟呦呦合作的合同,洛洛又搞出两拨天秀。”
Petter精明的笑了笑:“这个后续我会运作一下,不能让两个天秀白费。”
老王走过来,从后面轻轻拍了拍丁洛的肩:“正好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下,你也太累了,这样,马上圣诞节了,这次的十万块钱奖金都给大家发下去,好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