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大震,眼中的愁态尽消,闪闪发光,抓住她的手:“二姐姐,你可不能骗我!若是白白能经常能捎来姐妹们的信,我在金陵也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我自然不骗你。只是到时候你府里经常飞去一只大白鸟,别吓着人。”贾家的下人、神京的百姓已经习惯了神鸟了,可是金陵没有。
黛玉拍手笑道:“我可不怕白白!我会腾一间上好的屋子给白白做鸟窝。”
湘云嫉妒着,不禁说:“林姐姐还指望白白在你家下蛋不成?”
黛玉呵了一声:“白白若是在我家下蛋也使得。”
贾琼咳了一下:“难道我一直没有说过,白白是公的吗?”
黛玉、贾玥、湘云都摇了摇头,邢岫烟就更不知道了。
……
恍然间到了年三十夜,因为明日就是皇帝禅让大典,京城百官之家这一年并没有久坐一起守岁。
如礼部官员,年三十正是最忙的时候。
大年初一,宗室、勋贵、文武百官都要焚香沐浴穿上新的官袍,天还未亮就进官去在朝房候着。
贾赦年三十晚一早休息,凌晨寅时就起来,由两个通房丫鬟服侍他沐浴更衣,邢夫人挺着大肚子送他出门。
崇德帝在紫宸殿也一早起来了,他先披着一身道袍,看着他四十八年前穿上身的冕服。他轻轻婆娑着这汇聚着天下最好的绣娘的智慧心血的作品,这天下原只他一人能穿,如今他要把这分荣耀分给他的儿子。
为何每个男人都会想当皇帝,因为男人对这种特权与荣耀无法抗拒。崇德帝真不想退位禅让,可是他很清楚,时光是无法抗拒的,没有人能永远独占着这分荣耀。
秦始汉武不能,唐宗宋祖不能,他也不能。他已经老了,若不是贾敬,他现在至少已经在床上起不来了。
旁边没有人,崇德帝不由得老泪纵横。直到听到他寝殿之外,百官前来跪求他不要退位,还要三思。
戏还是要做足的,才能让他的退位在青史上留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崇德帝忽然又有一丝安慰,纵观中华历史,没有一皇帝的结束比他更漂亮了。
唐高祖李渊退位为太上皇可不是自愿的,而是被儿子逼的,只有他算是从容地将皇位传给太子。崇德帝轻轻抹去了眼泪,方才的情感均已收敛。
“来人!”
高德忠推门进来:“皇上……”
“沐浴更衣!”
接着崇德帝沐浴后,穿上了冕服,走出了寝殿,面对百官跪求劝阻,又说了一些极漂亮的话,然后让戴权带着一帮太监“强求”跪在地上的太子去更衣,不要误了吉时。
轩辕起穿着红色的蟒包,头顶朝冠,俊美双雍容,他正跪在太子身边,就见他的父王还言辞恳切地朝皇帝磕了许多头。
白起所处的时代可没有这么复杂的流程,轩辕起心中不由得想:日后父王要是禅让,自己要接受还是拒绝。要这样磕头,对他来说有点难度。
太子终于被带去更衣,而皇帝已经上了御辇,前往含元殿,文武百官随侍在御驾仪仗之后,浩浩荡汤到了含元殿……
太阳初升,霞光万丈,新的一朝开启了。
大年初一清早,贾琼、贾瑶、邢夫人、贾琏、凤姐、贾蕤都去了荣庆堂请安,贾母心情不错的样子,留了他们吃早膳。
早膳后便留在起居堂屋里吃茶果,老太太让鸳鸯取出给大伙儿的新年赏钱,大家图个吉利。
贾琼抱着贾蕤,正玩着她两个小辫上的小铃铛,听着贾琏和凤姐说着大喜,凤姐又怀孕快三个月了。
贾母大吃一惊:“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你有了身孕还一天到晚去管着各桩的生意,万一出了差池,如何是好?”
凤姐才不好意思地说:“前头我并不知道,也没见害喜。只是我歇下来时,发现自己腰身都粗了,怕得什么病,才找了大夫把脉。大夫说我有了两三个月身孕,我也很惊讶。”
贾琼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暗想:估计当初她怀蕤儿时以及坐月子时,被逼着吃了太多的虫卵和药膳。或许还有精神原因,这工作狂干着赚钱的生意,精神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她没有感觉。
贾瑶笑着说:“明年家里就有三个小孩子了。”
贾琼看看贾蕤:“蕤儿虚岁三岁了,是不是可以启蒙了?”
贾琏看看妹妹怀中的女儿:“这也太小了吧?我七岁才启蒙。”
“所以你迟了呀。如今孟生先正准备春闱,倘若先生高中,明年咱们家也要另请先生了。”女孩子们除了孟先生之外,还有一个教弹琴和书画的先生,总之是不够了。
正说着,外面传报李家三子来给老太太请安。大年初一是不走亲访友的,但是李家三子如今客居在贾府,今天不来请安有失礼数。
“快让他们进来!”
李铎、李锐、李钰进了分来,依长幼位列,齐齐朝贾母下拜:“给老太君请安!老太君新年万福,松鹤延年!”
“快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