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琼是我妹妹,我们就要做亲戚了。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王氏哭得撕心裂肺,那“菩萨保佑”为她竖立的精神防线终于被突破了:“殿下,不要,我说,我说……”
轩辕起才转过头,冷冷看着她:“那金簪是谁给你的?”
王氏颓然坐在地上,道:“十几年前,我到水月庵给菩萨上香,遇上了在水月庵挂单的马道婆。她是一位得道高人,受观音菩萨的指点来扶危渡难的。殿下,不可对菩萨不敬。”
轩辕起听她一再提起菩萨,不由得想起云娘也提起当年本想去地府报信,结果受到了“观音菩萨”的指点守着儿子的尸体,结果孕育出了一个食人的三尸魔。
贾琼说过,观音菩萨绝不可能做那种事,定是警幻假冒她。
“你这些年拜的不知是哪门子的菩萨。观世音菩萨怎么会传你害人的法宝?你被妖道婆骗了,所以累死儿女。”轩辕起思维一转,“你们这一回对英华使厌胜之术,是不是也受了你所谓的菩萨的指点?”
王氏看看昏死的元春、狼狈的贾珠、呆滞的宝玉,她像是痴了一样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
“是菩萨来救苦救难了。我的儿女都是菩萨跟前的仙人转世,是有大造化的……他们有大造化,贾琼是夺了我元儿凤命的妖女。只要降了妖女,我们能夺回所有的一切。”
轩辕起凤目眯了眯,说:“所以你就让王子腾骗王熙凤将那被褥送给了英华?”
本来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的王氏忽然尖声道:“贾琼是祸国殃民的妖女!菩萨说她是妖女!我们要为人间除妖!”
轩辕起见一切都弄明白了,便让一旁的文书将案卷拿来,让王氏画了押,然后叫侍卫架了被抽打得半死的王子腾过来。
“王将军,王氏已经都招认了,你呢?”
王子腾虽然一直在受刑,可是也听到了这边的一切。他长叹一声:“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殿下,我只有一女,请你饶她一命。”
轩辕起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孤真不明白,既然王氏之前就大势已去,英华是我的未婚妻,你的亲侄女是英华的嫂子。你非要帮着王氏,于你有什么好处?”
王子腾沉默半晌,才说:“我弟弟王子胜是个浑人,自幼受母亲宠爱,胡作非为,还有非份之念。我年轻时与他闹得十分不愉快,只是后来我在军中闯出一翻天地,家主之位才坐稳了,弟弟也不得不服我。纵使如此,我没有儿子,弟弟那样的人还生了一个儿子,到了下一代,家业还要落在他那一房手里。凤哥儿虽是我的亲侄女,她也自来敬重我,可她到底是弟弟的女儿。妹妹不同,自小与我更亲,事事以我为主,我和妹妹的关系远比跟弟弟的关系好。”
轩辕起叹道:“家家都一样,不省心的弟弟总是讨厌的。你有你的情感偏向,孤虽能理解,可是用厌胜之术谋害皇孙妃,在历朝历代都是死罪。孤若是放了你,往后人人都来打孤的脸了。”
王子腾闭上了眼睛,死前却心怀着疑问:“殿下为何知道妹妹十几年前用什么金簪的事?”
轩辕起让他死个明白,才低声道:“因为贾瑚的魂魄从荷塘里救出那夜,我亲眼所见。骗你妹妹的那妖人道行高深,她盯着贾家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不是头一回听说她假扮菩萨。本来你是我手底下的人,贾家又是我岳家,王氏一倒,大家都不会追究到底。怪只怪,王氏太贪了,而你也实在胆大包天。我本想提拔你做京营节度使,可是你现在的职位就敢对我未过门的妻子做这种事,可见你天生反骨,不会忠于我。你这样的人,我不能留。”
王子腾这时追悔莫及,泣不成声。
王家的人素来胆大妄为,一个爱虚张声势自抬身价的王熙凤都敢说:“就算告我们造反也不怕。”何况是王家真正有权有能耐的人?
轩辕起再让王子腾画了押,便吩咐道:“以巫蛊厌胜之术谋害皇孙妃,罪在不赦。给王将军和王氏赐酒。”
痴痴呆呆的宝玉才回过神来,叫道:“不要!不要杀太太!殿下,求你开恩!二姐姐虽然和太太不和,但她没有想要太太的命呀。”
轩辕起知道贾琼虽然看不起宝玉,却并不厌恶他,所以今天逼王氏招认时,他是真想对贾元春和贾珠下手,却没想过真的伤害宝玉。
“不是英华想要你母亲的命,而是你母亲害死了你瑚大哥后,还一直想要英华的命。她都已经被逼出家仍然不放弃害人,此等蛇蝎心肠的人,如何还能留着?”
宝玉哭肿了眼睛,喉咙已哭到沙哑:“你这么做,我会恨你的,我真的会恨你的……”
王氏看着刑架上泪流满面的宝玉,凄厉地叫了一声:“宝玉!宝玉!你要好好活着……”
轩辕起挥了挥手,侍卫们备好毒酒上前来。
“不要!太太!不许伤害太太!”宝玉叫得撕心裂肺。
贾珠骨子里怕引火烧身,居然不敢吭声,贾元春这时还昏迷不醒,所以只有宝玉为母亲哭泣。
王氏这时明白死神来敲门了,发髻蓬乱,惊慌失措从地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