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泽信了八成,可是轩辕起自己有来历,又见识过贾盼春的本事,并不相信贾赦这话。
“历朝历代生而异相的人也不少,贾将军定也没有瞧见府上公子刚出生时的模样吧。”
贾赦心头一惊,虽然拜倒在轩辕起的颜值上面,可是对他的身份是有所忌惮的。
“我自然是不可能瞧见的。历朝历代的天生异相之人不少,可是三岁看老,那些异相之人哪个像宝玉一样小小年纪就爱些脂粉钗环的?宝玉如今不过六岁,就爱俏丽丫鬟围着,若是有年老婆子接近,他便受不了要哭闹。二弟也想将他这毛病改过来,可是老太太护着,有什么法子?”
轩辕泽笑道:“老夫人溺爱孙子,人之常情。”
轩辕起对这位也是天生异相的贾宝玉失了兴趣,沉默了一会儿,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贾赦。
“听贾将军说,令千金不爱红装爱武装,与我倒是有缘。令千金要记作嫡女是大喜事,这就当作我的贺礼吧。”
贾赦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欠身,说:“小女蒲柳之姿,如何受得起殿下厚爱?”
轩辕起道:“父王与贾将军情谊非常,何出此言?”
轩辕起将玉佩塞在贾赦手中,发现轩辕泽怀疑地瞧了他一眼,忙称有事告辞去了。
轩辕泽认出他那玉佩可是父皇赏他的‘龙凤呈祥’蓝田暖玉佩,属内造精品,父皇自己带了二十几年。
轩辕泽取下自己带的一块‘福寿如意’的玉佩,送给贾赦说:“起儿那孩子大意了,你有一双女儿,只怕他身上只有一块玉,这如何分呢?我这块就给了你另一个女儿吧。你且瞧瞧,我们父子的两块玉,可比得上你们家那个小公子的宝玉?”
贾赦推辞不受,可是轩辕泽说:“你我之间,莫说这话。”
贾赦不由得感激涕淋,在王府逗留到申时才返回贾府。一回他的院子,就见邢夫人带着迎春匆匆来见,面有忧色和委屈。
贾赦忙问缘故,邢夫人抹着泪道:“二叔家的珠儿怕是不成了。老太太要责问老爷呢!”
贾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珠儿怎么了?两日前不是好好的吗?老太太为何要责问我?”
迎春是知道一些秘密的,朝贾赦使了一个眼色,说:“爹爹十日前不是让厨房做了‘鱼汤’给珠大哥送去吗?珠大哥吃了两日,原来精神好起来了,可是这会儿竟又是更重了……老太太问起缘故,珠大哥屋里的丫鬟就说是爹爹连日送了东西去给珠大哥……二婶……将话说得好生……难听……”
迎春知道那“鱼汤”其实是“蛇羹”,他们大房一家吃了都好好的,强身健体,个个耳聪目明。
贾赦若不是忌惮皇家,以他对忠义亲王的关心,只怕还要给他送些去。也幸亏贾赦虽然浑了这些年,在这几年还没有昏聩到在大事上糊涂。
迎春实在想不通为何贾珠吃了就成了那个模样。
她在荣府听到老太太和二婶的叫着爹爹为何如此狠心要对珠大哥下手时,气得不轻,可她又不能说出真相,那真相只会坐实贾赦心思歹毒残害二房嫡长子的罪名。
贾赦问道:“盼儿呢?”
迎春沉默了一会儿,说:“前日姐姐说过要闭关练功,我想不要去打扰她的好。”
原来盼春见贾赦等人都知道她修道了,所以更无所忌惮。从前每日练气时间断断续续不痛快,精进速度慢,如今刚好让迎春管着人、把好风,不让人打扰她。
忽听院中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都出这起子事了,我还能好好练功吗?”
贾赦、邢夫人、迎春转头看去,就见盼春信步走进大堂来。
她穿一身素绫襦衫,红色罗裙,乌黑的发梳着双丫髻,头上只扎了两根红绸发带。只有见到她时,才相信那传说中的女孩子八/九岁时便已绝色,宛若天仙下凡。
贾赦忙上前几步,说:“好盼儿,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呢?”
盼春虽然对荣府那边的事万般不在意,可如今又不同了。贾赦好心求她送了那蛇肉给贾珠补身,引得二房要把这大屎盆子扣他头上,那是让大房永远不能翻身了。
普通的蛇肉上只要不受寄生虫祸害,吃了本就有许多妙处,那蛇妖之肉绝无寄生虫,不但肉质鲜美,还有微量灵力。
以贾珠的年纪和不足之症,吃了又怎么可能会突然要死了呢?
贾赦、邢夫人、盼春、迎春四个在众贴身丫鬟的簇拥下往荣府去了。都是自家人,往荣府去也未开仪门,只从东角门进去,过了垂花门、穿堂,绕过荣禧堂,到了荣禧堂后楼之后的院子。
这会儿贾琏早搬出荣府居住,他也尚未成亲,所以这个院子是贾珠夫妻住着。
还未进院门,就听到里头呜呜咽咽的女子哭声和男子的感叹声。守门妇人看到贾赦等人来了,连忙通传:“大老爷、大太太、二姑娘、三姑娘来了!”
盼春随家人一起进了院子,就见乌压压站着好些穿红着绿的丫头,此时个个都不敢嬉皮笑脸。
这会儿贾母、贾政也只在堂上等着王太医看诊结果,王夫人还在贾珠卧室,那里也挤不下这许多人。贾琏已经早一步来了,站在角落里,眼睛红红的,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