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脸上是贝尔蹭上去的奶油,他被贝尔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紧紧抱着腰,也没办法移动。
他没沾奶油的左手臂撑在了贝尔的耳侧,支撑着一部分他的体重,鼻尖抵着贝尔的脸颊,他能嗅到贝尔脸上那些被他糊上去的奶油的香味:“放开我。”
他的声音饱含着笑意,但他本来想更凶一些,威胁贝尔的。
“不放。”
“你不放是不是?”弗雷德的手臂更加用力了些,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让自己抬起头,能够居高临下地更加有气势一些。
贝尔棕褐色的眸子泛着笑意:“不放。”
他的皮肤其实很白,看起来只比奶油深一点点,泛着健康的色泽。
“好啊!你这家伙。”弗雷德举起右手,他手上还沾着些奶油,不顾贝尔的反抗,死死压着他在他脸颊上又添上了两道猫胡子。
冰蓝的眸子弯起新月的弧度:“你还放不放?”
反正脸上都已经花了,他再往自己脸上画朵,自己也不会再有什么额外的损失了。贝尔这样想着,手臂依旧环着弗雷德的腰。他的腰比看上去要细很多,大概是因为还没有成年,身形依旧是少年的身形。体脂再怎么高,看起来还是有一种少年的纤细感。
他挑了挑眉:“不放。”
“这样吧,贝儿,你喵一下,我就起来。”弗雷德决定和他商量一下,要不这个姿势他自己都觉得很累。
“你喵一下,我就放开手。”现在放开,吃亏的显然是他。贝尔又不是没脑子。
“...”弗雷德狠狠噎了一下,表情颇有些无奈:“我们两个人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躺在这里互相伤害啊?你快点放开我。”
“难道不是你先伤害我的吗?”贝尔毫不客气地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只是弗雷德怎么看他的笑容怎么都觉得有些嘲讽的意思。
完了,室友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真可爱活泼又温柔的室友了,他已经不爱自己了,他已经变成晃着尾巴的恶魔、连羊皮都不披着的大尾巴狼了:“你考虑一下吧,要不我们两个今天就都别想干别的了。”
“...幼稚。”弗雷德恨恨地小声抱怨一句。
但和他离地这样近的贝尔怎么可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贝尔只扬起一侧的眉毛,唇角的笑意扩大,轻轻“嗯?”了一声。
这个由鼻腔发出来的声音让弗雷德觉得自己紧贴着的胸腔一阵震动,他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怂了起来。
弗雷德垂下头,磨蹭了半天,撅起嘴,不情不愿地小声叫了一声:“喵~”
贝尔强行将笑意忍回去,装作一脸疑惑的样子:“你刚才说什么了吗?抱歉我没听到。”
弗雷德:“...”他是故意的!他绝对听见自己说他幼稚了!
弗雷德愤愤地瞪圆了一双冰蓝色的眸子,谴责地看着他。
他的眼尾本来是有些上翘的,眼睛略弯,眼周还总是带着些浅淡到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的粉色。这双眼睛非常漂亮,但几乎不会被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除了他这样瞪圆的时候,明明是想表达自己的不敢置信,却看起来像极了狗眼睛,圆圆的还带着些水汽,想不用“萌”来形容都不行。
北欧人就瞪着那双眼睛,重新大声、并且咬牙切齿地又:“喵!”了一遍。
贝尔的心中突然浮起了一些复杂。虽然美国人不是特别清楚,但欧洲人却几乎都知道北欧人是所有人中最难相处的,很难与他们交朋友。
举个例子,一个美国人,一个英国人,一个丹麦人站在电梯里。他们彼此陌生,最先开口搭讪的一定是美国人,而回应的会是英国人。丹麦人只会在他们提到他的时候点点头。北欧地广人稀,方圆几里见不到几个人。再加上漫长的冬季气候寒冷,很少有人愿意出门交个朋友。因此北欧人就像他们看起来一样冰冷。
丹麦被誉为幸福指数的国家,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它超高的社会福利和税收,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能是因为丹麦人这样,就像身处在世外桃源一样,养成的常年与世无争的性格。丹麦的孩子在国内长大,都可以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他们从不以工资的多少作为衡量工作好坏的量尺。几乎可以说,所有的丹麦人在国内都是非常幸福的,他们就像是温室中长大的花朵。
但花朵都是娇嫩的。一旦离开温室就难以适应,就像是弗雷德里克一样。
他很不擅长应对挫折,很不擅长拒绝别人。
因为不擅长应对挫折,所以丹麦人有了自己应对的方式:藉由甜食,啤酒和大ma来减少挫败感。但好在室友似乎只选择了第一种方式,他们家的酒柜到现在都还是空着的。
贝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希望弗雷德能够像现在一样,永远不要被好莱坞这个圈子影响。他就应该同他的姓氏一样,永远都是一个童话。
贝尔叹了口气,松开了环在弗雷德腰间的手臂。他的手向上移动,将弗雷德的脑袋强硬地按在了自己胸前:“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他的语气有些沉重,让因为他的动作而颇为不满的弗雷德停下了自己反抗的动作。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