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藏悠然的道:“人世的一切本就不过是一场梦幻泡影,与你永生不灭的漫长岁月比起来,只是转瞬即逝的流光罢了。”
白苏苏怒瞪了他一眼:“说人话!”
这个男人表面上淡然自持,其实内心腹黑又恶性趣味,是最最恶劣的!
“咳!”齐藏低咳了一声,心说果然是找回了记忆,若是之前可不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你应该知道,你是天地初开之时一丝浊气幻化的天魔,是最早的上古神祇之一,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是永生不灭的存在。神族们可以击碎你的神格,封印你的肉身,却永远无法消灭你。只要你一缕残魂尤在,就有机会卷土重来。
天帝为了阻止你重新归来,命司命为你誊写了一本命簿,试图用三千红尘,万般苦痛缠住你的神魂,使你在尘世间苦苦挣扎不得超脱。那些你曾帮助过的,解脱过的可怜女子,其实都是你自己,她们现出的灵魂之力都是为了修复你的神格。
如今你六格凝聚,唯差一格就能重聚神魂,重归魔神之位,成为执掌魔道三界和十八层地狱的共主。”
齐藏说着话,手中明珠陡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他一手凝结佛曰,二指蜷曲,食指点在白苏苏的眉心口中低喝道:“魔神惊尘,还不速速醒来。”
齐藏的明珠中里寄存的一丝魔神残便是妖王戮天以血肉供养十数万年的最后一块神格,涌入白苏苏的体内后,瞬间和其余六块神格凝聚在一起,七格凝聚,魔神归位,白苏苏的身影瞬间化为一道血光消失在齐藏的面前,与此同时,桃都山下封魔洞中,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声从幽冥地底传来,震颤天地。
绵延横亘三千里的上古桃木发出剧烈的响动,须臾间便被连根拔起,落入沧海深渊之中,而桃树倒下的地方,一条黑色巨龙自地底腾空而起,巨大的身体遮天蔽日,纵横的魔气四散开来,刹那间天地变色!
神荼郁垒两位守山神将惊慌失色的从桃树上跳下,难以置信的望着云头上吞云吐雾的黑龙。
郁垒脸色煞白:“这这这!这魔神分明被打碎了神格,肉身封印于桃都山下十几万年也未有异动,为什么会凭空苏醒?”
神荼气愤道:“必定是那地藏王巧言令色蒙骗我等,表面上不肯重归紫薇大帝之位是为了镇压魔神,实际是为了留在地狱伺机齐聚魔神的神格,帮助她卷土重来!其心可诛也!”
郁垒:“那我二人速回九重天禀告天帝,请天帝发兵桃都山围剿魔神!”
两名神将说完瞬间消失在了沧海之滨。
惊尘舒展着身体在天地间纵横飞驰,刹那间便游历完四海八荒,万水千山,最终身形一变,落入忘川河畔幻化成一个容色绝艳的女子,肤白如雪,唇若丹朱,一双血瞳中仿佛燃着地狱万年不灭的业火,如墨的长发丝缎一般随风飞扬,黑色的长袍非但不减她丝毫美貌,反倒增添了一股寻常女子少见的霸气威严。
两岸曼珠沙华如火如荼,飞舞环伺在她身侧,好似在迎接这位昔日魔道至尊,十八层地狱的共主。
齐藏看着伫立忘川河畔,恣意风流的冷艳女子,沉寂的十几万的脸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颜:“惊尘,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惊尘转头望像面前的齐藏,十数万年过去,经历过岁月沉淀的男人如同香醇的美酒,沉静自持,白色僧袍纤尘不染,桃木发簪简单挽起的长发透着一丝不苟的禁欲气息,却以外的有种勾魂夺魄的吸引力。
她走的近了,抬手抚上齐藏胸前的发丝:“你……头发长长了。”
齐藏道:“为了用你送我挽发的桃木发簪。”
惊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然笑意:“当你勾结西天雷音寺和九重天谋害我,如今为何又费尽心机救我?你们神族的人都这么喜欢反复无常,自打嘴巴吗?”
齐藏望着惊尘,淡淡的道:“人在其位,便谋其事,昔日我是星辰之主,天界亚君,奉命消灭扰乱三界犯上作乱的魔神,没什么不对的。”
“你!”惊尘没想到这种时候这人还能说出这种话来:“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怎么不滚回去做你的紫薇大帝,星辰共主?赖在这十八层地狱做什么?”
齐藏眼角微动,看着惊尘气的直跳脚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我是继任的地藏王,负责超度在地府的亡魂,你是地狱之主,我自然要听命于你,师父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一天不空,我也就一日都归你管辖。”
惊尘被齐藏的话气的有些恼:“你这鬼话留着哄天帝那个老女人吧!我才不信你的鬼话,我看你就是贪恋这地府的权势,妄图和天帝划地而治,分庭抗礼!”
齐藏摇了摇头,很认真的道:“非也,贫僧之所以甘愿留在地狱,并非为了权势地位,而是因为犯了戒,才自罚留在地狱修行。”
惊尘呆了呆:“犯戒?什么戒?”
齐藏没有立刻回答,步入花海之中采下一株曼珠沙华递到惊尘的面前,低头附她耳畔轻声道:“贫僧犯的乃是……色戒。”
齐藏凑的近,声音低至微不可闻,落在惊尘的耳朵里有一丝麻酥酥的痒。
她捂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