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又怎么可能会有解药这种东西呢?
武安帝花了二十年时间为宁宁与萧止打造了一场盛大的游戏,可萧止只花了朝夕不到的时间,就反过来将武安帝逼到了一个死局。
宁宁是武安帝想要抓住的,一个在年少时错过的梦,这个每每像是触手可及的梦,在他伸出手那一刻将要触碰时却又遥不可及,这么多年过去,他要抓住她的想法越发的强烈,这份执念究竟还有几分是与情有关,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武安帝不只是一次觉得,二十年前的那一场所谓的重生,就像是一个笑话。
他汲汲营营多时,又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她轻易离开?他要她活,她不仅得活,而且还得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必须是在他能看得到的世界上。
他往前走了一步,注视着她的容颜许久,奇怪的是,他总觉得自己早就记住了她的这张脸,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他早就深深地记在了脑海,可如今看着她,她虽然依旧是在笑,他却觉得尤其的陌生。
陌生到让他感到了恐慌。
如同为了让自己安下心来,他伸手想要去触碰她,证明她还在他能触及到的范围,可她避过了,他的手落了空。
半晌过去,他放下了手,轻笑一声,宁宁,在你心里,他一定是比我好多了吧。
自然。
她简短的回答,仿佛就是在表明他说了一句废话。
他看了她许久,就连眼睛也不舍的眨,如同要将现在她的模样永远的刻在记忆里。
片刻后。
在你看来,我一定是那个最为卑鄙无耻的人,但他始终是以另一个我的身份诞生的他柔柔的笑,放轻了的声音里带着点儿旁人难以发觉的神秘莫测,他又会比我高尚到哪里去呢?
可是,不论萧止是什么样的人对她而言,肯定都不重要了吧。
他缓缓闭上眼,长叹一声。
一阵风起的时候,他的身体倒下。
宁宁急忙的抱住了这幅消瘦的身躯,让他整个人都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不久之后,他的咳嗽声响起。
好难受他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慢慢的站直了身子,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时,他黑色的眼眸里如有碎星闪烁,两只手抬起捏住了她两边的脸,他勾唇,没心没肺的笑,吾爱,我们又见面了。
他回来了。
一边捏着她的脸揉了揉,他一边又咳嗽出声,嘴角的血迹多了,他也丝毫不在意,血痕浮现在他苍白的面容上,意外的多了丝妖冶,他还在笑,阴森森的,就像个神经病。
宁宁一脸冷漠的拍掉了他的手,你不应该先去把你的毒解了吗?
解毒哪有现在抱美人来的重要?萧止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没脸没皮的笑道:多日未见到你相公,你就不心生想念?
宁宁实在是在这个在说骚话的同时,还跟着吐血的男人面前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她抬脚踢了他一下,萧止,赶紧去把毒给我解了!
何须如此着急,要解毒还不麻烦?
宁宁盯着他。
他弯起了眼,笑容甚是阳光明媚,然而下一瞬,他就拔出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血花飞溅,血腥味也在不断的扩散。
宁宁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淡定的抹去脸上沾到的血迹,实事求是的评价了一句:神经病。
乌云遮月,夜色里更是昏暗。
只听这安静的院子里不久又传来了宁宁不耐烦的声音,既然活过来了,你还打算在地上躺到什么时候起来?
又有男人撒娇的声音传来,要吾爱亲亲抱抱,才有力气起来。
那你就永远躺下去吧!她狠狠地踹了一脚。
他嚷嚷,你看着点地方踹,要是踹坏了某些重要的地方,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没指望了。
但见夜色里的女孩忍无可忍,又提起刀捅了一刀地上的人,你还是闭嘴吧!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嬉皮笑脸的道:打是亲,骂是爱,来,你再多爱我几下。
死变态!
真是月黑风高,当的上一句名副其实的杀人夜。
这血腥的一幕幕对于寻常人来说是惊悚的,可对于他们来说,这样鸡飞狗跳的生活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