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榕那一耳光的力道很大,在宋和白净的面颊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王志成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暗红色的房门将一切争吵与责怪都隔绝在了里面。
所以,当宋和打开门出来的时候,王志成一看到她脸上的鲜红掌心,惊得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回事?”
“是容震打的吗?”
王志成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那愤怒的神情,只要宋和回答一声“是”,他绝对会立即冲进去,找容震算账。
宋和却摇头,“不是。”
宋和声音淡淡的,有一丝无法掩饰的难过与消沉,“你让司机把车开到楼下来,再去我办公室,把我的包跟手提电脑拿出来,还有桌上的那两份文件,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
在宋和的面前,王志成向来是唯她是从的,他虽然很想弄清楚到底是打了宋和,但既然宋和发话想回去了,他也就只能暂时把这个疑问放下。
推着轮椅,王志成先是把宋和送到了车上,再折身回楼上拿她的东西,然后依照宋和的意思,把她送回了盛世华景。
把宋和交给林伯后,王志成打电话给顾知周,把宋和挨打一事告诉了他。
顾知周匆匆赶回来。
宋和既没有休息,也没有看文件,而是在卧房外面的阳台上发呆。
秋护士拿了冰袋裹上毛巾,让她冰敷消肿。
宋和已经冰敷了好一阵了,可那掌印看上去还是红的触目惊心,可想而知宋郁榕那一把的力道有多重。
顾知周想伸手摸了一模宋和的脸,但又怕碰疼了她,便自她手中拿走了冰袋,动作轻柔地给她做冰敷。
顾知周一只手捏着冰袋,另一只手把宋和那只被冰袋冻得发凉的手紧紧握住,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心疼,“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打的?容震吗?”
宋和看着他担忧的眼睛,心里忽然觉得委屈极了,很想哭,很想扑在他的怀里大哭一场,为什么世上会有不爱孩子的母亲?既然不想爱她,那为何又要生下她,何不在她年幼无知的时候,把她扔在福利院,或者干脆直接掐死,也好过这样漠视她、折磨她!
顾知周见她不说话,就轻轻喊她的名字,“宋和。”
宋和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不是。”
她委屈地哽咽,“不是……是我妈。”
顾知周知道宋和跟宋郁榕一向是水火不容的,也听宋和说过宋郁榕那些惩罚她的变态法子,所以对于宋郁榕会动手一事,并不意外
只是,母女俩也有小半年没见了,她为什么要打宋和?
顾知周正想问,宋和却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低声地呜咽了起来。
两个人在一起八年,这还是宋和第一次在顾知周面前哭,让他好不心疼。
也顾不得给宋和冰敷了,顾知周把人打横抱起来,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温柔而不失力道地抱着她,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哭个痛快。
宋和也确实哭了个痛快。
自十九岁以后,她就没有这样痛快的哭过了,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接一颗地涌出眼眶。
顾知周没有安慰她,而是任由她的眼泪把自己的衬衣打湿。
自从容九死后,宋和整个人就变得十分紧绷,就像拉满了的弓弦一样,每时每刻都在克制她最真实的情绪。
长此以往下去,就算她的心理不出问题,身体也肯定会出问题的。
宋郁榕的这一耳光,虽然让顾知周心中气愤,但如果宋和能因为这一场痛哭,把心中积压着的情绪发泄出来的话,倒也不错。
而如果顾知周在这个时候出言安慰的话,以宋和那要强的性子,她肯定会用最快的速度结束这一场情绪发泄,反倒得不偿失了。
所以,顾知周什么也不说,只静静地抱着宋和,任由她哭泣。
渐渐地,宋和的哭声就变弱了,过了不久,就彻底没声音了。
顾知周低头一看,原来是哭的力竭,睡着了。
顾知周轻轻呼出一口担忧的气息,抱起宋和回到卧房里,把人轻轻放到床上,还没把薄被盖好,宋和就像做噩梦了一样惊了一下,似要醒来。
顾知周赶紧挨着她躺下,再把人抱进怀里,大手在她后背上有节奏的轻轻拍着,在他耐心且温柔的动作下,宋和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陷入了沉睡。
宋和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晚上十点多才醒来。
顾知周不放心她,也就在陪着她一起睡。
宋和一睁开眼睛,顾知周就跟着睁开了眼睛,慵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醒了?”
“嗯。”刚睡醒,宋和的反应还有点慢,再加上下午那样哭了一场,宋和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宋和问抱着她的男人,“几点了?”
顾知周低沉回答,“快十一点了。”手在她平坦的腹部上摸了摸,“饿了没有?要不先起床吃点东西,等吃饱了再接着睡?”
宋和往他怀里缩了缩,“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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