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走去外间的小会客室。
片刻后,她手里拿着一本旅游杂志折回到病床前。
容九好奇地盯着她手里的杂志,“你拿杂志来做什么?”
宋和在椅子上重新坐下,一本正经地说,“哄你睡觉啊。我想等你睡着了再走。”
容九怔住了,仿佛没听清楚她说什么一样。
宋和却已经翻开了杂志,挑挑拣拣地找了一篇游记,她抬头问容九,“你知道施皮茨小镇吗?在瑞士,是一个很漂亮的小镇。”
容九摇头,“不知道。”
宋和一笑,“那正好,这里有一篇关于那个小镇的游记,写得挺好的,我给你读一读,你把眼睛闭上听吧。”
容九这才反应过来宋和要做什么,心里顿时就跟打翻了蜜罐子一样甜得直冒泡泡。
他如宋和所言轻轻合上了眼皮,耳边慢慢响起了宋和刻意压低后的声音。
“当我乘着火车抵达这里时,我以为我来到了童话里的世界——路边盛开着的野花,清澈见底的湖水,白雪皑皑的山峰,这一切都美得不真实……”
宋和的语调放得很缓慢。
容九听着她的声音,脑海里不禁遐想起来——若是去这样一个美的地方,与宋和生活,那一定是极好的。
买一幢临湖的房子,在房前开辟出一块小花园,种上她喜欢的小花儿,再养几只猫猫狗狗。
再生一个孩子?
算了,还是不要了。有了孩子,她的大部分注意力肯定就会被孩子吸引走了,不会全部都放在他身上了……
如此遐想着,容九哪还有困意,简直恨不得立刻就将宋和带去那个叫施皮茨的小镇定居。
但他强忍着睁开眼睛的冲动,把自己的呼吸调得很轻,耳朵却是灵敏地竖了起来。
果然,又等了片刻后,宋和站了起来,给他掖好被角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容九并没有立即睁开眼睛,而是闭着眼睛继续刚刚未完的遐想。
这时,病房的门又开了。
有沉稳的脚步声慢慢靠近病床。
遐想被迫中断,容九有些不悦地睁开眼睛。
宋和说他已经睡着了,阮登便和前几天一样,进来守着他,哪晓得一靠近,就对上了一双不高兴的眼睛。
阮登以为是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但细一想又好像没有,于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九哥,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容九心烦地坐起来,阮登赶紧往他身后垫了一个软枕。
容九拥着白色的软被,哑声吩咐,“你明天给那个曹检察长打个电话,让他想办法尽快把许丰年索贿一案了结了。”
“还有那个举报人……”
容九顿了顿,“你问一下那个曹检察长,后续还是否要用得到这个人,如果用不上了,就立刻送走。”
宋和眼下已经知道了许丰年索贿一事。
她作壁上观还好,若她有心想帮许佳薇一把的话,是迟早会找到那个举报人头上去的。
她那么聪明,只要把前因后果细细一想,就能猜到这背后是有人故意在搞许丰年。
虽然,许丰年索贿一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容九顶多算是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一把,但他仍旧不希望宋和知道实情。
宋和是个负罪感极强的人。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找人去揭发许丰年索贿,是因为许佳薇对她出言不逊,他想给她出一口气,她难免不会自怨自恨。
她就是这样的人,温有良的死明明是他自找的,她却总是认为那是她的错。
他可不想像顾知周一样,把一件简单的小事搞得那样复杂,还让事情发酵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容九想了想后,又对阮登说,“许丰年索贿金额不大,应该判不了几年,你跟曹检察长说,让他尽量从轻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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