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路深入,走了一会,有熟悉宫中地形的侍卫已经意识到了这条道路的去向,不由有些惊喜。
侍卫低声说道:“大人,此路仿佛可以通往后宫,或许皇后娘娘她们会在那边。”
应翩翩说道:“一会我们见机行事,如若能将女眷们先救出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他心中却在想,后宫又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去的,为什么当初要建这样一条通道?
总不能是有人为了和后宫的女子私通而特意修建的吧?要是能如此大费周章,那也不叫私通了。
这时应翩翩倒是忽然想起,史书上曾经记载,开国时这座皇宫被攻破的时候,军队一路闯入,势如破竹,然而却从宫中又冲出来了一队伏兵,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先锋军险些被消灭殆尽。
或许这处通道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能够有士兵暗中藏匿,出其不意地对敌人实行攻击。
应翩翩正好在想这件事的时候,忽然听见前方“咔咔”两声响起,他立刻有所察觉,脱口道:“小心!”
说话的同时,应翩翩一手探出,闪电般地将自己前方的陈华年一把拉开,一支利箭擦过陈华年的脸前,钉在了旁边的墙面上,箭尾的羽毛不住颤动。
骆岭也陡然惊觉,喝道:“有叛军!”
发现叛军,他不退反进,说罢了话就拔出身后的大刀,向前直冲,已经与一队杀过来的叛军斗在一处。
两边人马立刻厮杀起来。
应翩翩因为是暗中探查,身边的人带的不多,但人数虽不占优,却全都是应钧旧部或是七合教中教众。
这些人惟他之命是从,一个个又武功精良,不是寻常士兵可比。
应翩翩看了双方打斗片刻,知道肯定输不了,放下心来,对身边剩下的十余名亲卫说道:“你们随我来,咱们先去想办法救出女眷。”
否则一旦变乱生出,女子们身上衣裙首饰累赘,不好逃跑,又没有武功,恐怕会成为第一批的牺牲品。
左右行迹已经败露,双方厮杀起来,也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了,应翩翩带着身边的人,顺着那处通道直冲向前。
迎面敌人袭来,他连停也不停,自然会有人为他扫除障碍,很快便势如破竹地到了一处最为喧闹的宫殿之外。
果然,里面都是女子的惊呼和哭泣声。
*
——应翩翩此时来的正好,里面的叛军们正打算要先行处理掉一批宫妃,以免成为拖累。
这些人当中,重要的人物如太后、皇后、公主,其余的后宫嫔妃以及先帝留下来的太妃等也无一幸免,全都被傅淑妃抓了来,绑在了来仪殿中。
把人绑来之后,傅淑妃什么也不和她们说,只是自己坐在大殿正中的座椅上闭目凝思,以平静的动作掩饰着内心的焦急,暗暗期盼黎慎韫那边能够顺利成功。
很多女眷们都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个个面色惶惶,有人还忍不住低声啜泣。
唯有皇后和太后表现得较为镇定,面色淡然,盘膝坐在地上不言不动,令很多人都忍不住靠近她们,希望能够获取一些安慰。
周围的禁军们虎视眈眈地看守着这些平常难以见到的高贵女子,其中有一名禁军,看到黎绶相貌美丽,竟然色胆包天,伸出手去在对方脸上摸了一把。
他大笑道:“原来公主生的是这般模样,脸蛋也滑溜溜的,哈哈哈哈。”
黎绶从小到大,从未有人敢对她如此无礼过,当时只感觉一阵恶心,想都来不及多想,抬起手来狠狠的扇了对方一个耳光。
那名禁军大怒,竟然也反手还了她一巴掌,将黎绶推倒在地。
皇后却扑上去,如同母鸡护崽一样把女儿紧紧护在身后,厉声说道:“不管如何,公主也是皇室之女,尔等竟敢如此无礼,是当真不想要性命了吗?!”
傅淑妃只在上面静静坐着,对这点小小的冲突根本不愿意去理会。
那名禁军倒是被皇后的气魄震住,微微一怔,终究还是悻悻地退到了一边。
黎绶全身都出了冷汗,又怕又怒,暗暗后悔自己太过冲动,险些连累母后,低着头不再说什么,只是攥紧了拳。
看到这些粗鲁的禁军,女眷们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太后招了招手,让黎绶坐在自己的旁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而气氛正十分紧张时,殿门却猛然一下子被人推开了,一名侍卫匆匆跑了进来,傅淑妃这才站起身,焦急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那名侍卫气都没喘匀,急忙禀报道:“娘娘,十皇子并没有死,并且带着一些官员和士兵前来平叛了!殿下已经允许他进去探望皇上,但是其余的大臣和兵将们还在外面守着,不停有京郊的援兵向着宫中赶赴过来,后续情况尚且不知!”
傅淑妃一听黎慎礼还活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不由恨恨骂道:“这个小畜生真是我的克星,当初多余留下他的性命!”
那侍卫看了一眼在场的女子,说道:“不如将这些人押出去作为人质,震慑那些大臣!”
“晚了。”
傅淑妃冷冷地说:“事态发展至今,这些人已经没用了,两边注定不是你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