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韩小山,我跟应玦自小相识,长辈之间也颇有渊源,就算是一时之间存在误会,过往的情分也非你可比。你同他之间发生的所有一切……”
傅寒青冷冷说道:“都摆脱不了我的影子。而你的身份也注定了跟他难以匹配,我劝你,知难而退,莫要轻狂。”
池簌淡声道:“既然那段过往如此刻骨铭心,为何未能珍重?你与他之间有那般良缘,怎生还落得如今地步?”
“我不会介意他曾经与你在一起过,也不介意他现在心里对你还剩几分情意,那段经历只会让我更心疼他,更想待他好,直到有一天,他彻彻底底地忘记你,爱上我。”池簌讥讽地笑了笑,“所以我倒要感谢你,没能珍惜他。”
傅寒青心中猛然一震,脸色大变。
“你也配!他会看上你这等微贱之人?你简直是做梦!”
傅寒青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重,凝视着池簌的眼神宛若注视不共戴天的仇敌:“你如今尽管得意,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在他面前宰了你。”
“你已经输了。”
池簌语气温和,神情却冷然如凝冰霜:“凭你,现在还活在曾经。”
傅寒青胸口起伏,池簌已经一转身,抱着应翩翩向刚刚赶来的马车走去。
傅寒青看着他们的背影,恨意与怒火在胸腔中灼烧,他头痛欲裂,愤恨若狂,可这激烈的情绪中又带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
他不知道两人究竟如何到了这般地步,也确实想不到办法,可以重新回到曾经了。
应翩翩这一觉好眠,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懒洋洋的,虽然有些酸痛,却是从未有过的精神饱满。
他睁开眼睛,掀开窗前的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发现竟已经快要正午时分了。
帐篷里面没有人,外头却隐隐传来说话声,应翩翩喊了声“来人”,片刻之后,帐帘掀开,进来的却是黎慎礼。
应翩翩眉梢微挑,讶然道:“十殿下来了,这竟是稀客,恕臣一时懒怠,竟未能远迎了。”
他说着作势起身,却被黎慎礼一把按住,淡淡地说:“应玦,别装模作样的了,你知道我来干什么。”
应翩翩眼底似极快地泛起一抹笑意,声音却如常般慵懒散漫:“看来十殿下今日这是要以坦诚换坦诚,以真心见真心了。”
黎慎礼沉默了一会,说道:“当时为什么要自己把危险引开?你我立场敌对,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我这样做。”
应翩翩道:“十殿下,你我的立场当真敌对吗?换而言之,你又对你的五哥有几分真心和忠诚?这一点,咱们恐怕都心知肚明。”
黎慎礼说道:“此番是我连累了你,也多亏有你掩护,我才留得一命,这个人情我记着,以后自然还你的。但我今日只问你一件事,希望你实言相告。”
说罢,他目光灼灼,看着应翩翩。
应翩翩已经隐约猜到了,含笑道:“请讲。”
黎慎礼一字字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傅淑妃想要杀我?”
他恐怕这辈子也想不到,傅淑妃要杀的人其实是面前正坐在床上的这一个。
应翩翩听了黎慎礼这一句问,差点笑出声来,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假作感染风寒,转头掩袖咳嗽了好几声,这才调整好了表情。
应翩翩道:“这样的机密之事,我事先自然是并不知晓的,只是昨天看那副情形,差不多可以猜出一二。不过我不大敢相信,也不敢乱猜。”
确实,应翩翩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料到这样的事情呢?
黎慎礼脸色阴沉,一时未语。
他回了营帐之后,连休息都顾不上,就去派人多方调查,逐渐得知了一些消息。
围猎的时候,黎慎韫身边一直有人保护;被追杀时掉落的兵刃,应该是江湖人士所惯用……
还有在围猎前一晚,他无意中听到两名小太监在议论,说是傅淑妃曾经将几名身带刀剑之人宣入了营帐,隐约好像还有人提到了他的名字。
黎慎礼一直在为黎慎韫办事,自然也知道他们近来跟七合教的接洽。
他越是调查越是发现,种种迹象,无一不指向,傅淑妃正在有计划地对自己实施暗杀。
从听到那两名小太监的对话开始,黎慎礼心中就有些疑虑,猜测着傅淑妃想做什么,如今全部一一对应上,也由不得他不正视此事了。
那么,傅淑妃到底为何要这样做?是自己无意中做错了什么,还是平日里装孙子装的还不够?
黎慎礼想不明白,只觉得胸中愤懑,此时再看到被他连累,而且同样跟傅家不和的应翩翩,更是觉得一股亲切之意油然而生。
应翩翩见他不动不语,便说道:“殿下吉人天相,今日既然逃过此劫,可见命不该绝。”
黎慎礼原本心事重重,闻言也不觉笑了,说道:“应公子,你可不像信天命之人啊。”
应翩翩笑了一笑,接口道:“人生在世,危如孤舟。天行有命,不信奈何?”
黎慎礼看他片刻,见应翩翩的神色间尽是满不在乎的无畏无惧之气,竟像是真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反倒是自己这个龙子皇孙活的比他憋屈多了,心里也不知道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