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那就行。”
谢未弦又问:“听你这么说,你自己居然知道自己醉酒什么样?”
“知道……”陈黎野的脑袋实在是昏昏沉沉地发痛,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了,“毕业那天晚上,我们法律系一起出去喝酒了,听他们说,我喝醉之后真是谁来推谁,特别猛……那个时候洛子想过来给我套外套,结果我差点没把他推河里去,还是河边那护栏护了他一把。”
谢未弦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没忍住,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又问:“最后你怎么回去的?”
“听说是他们强拉着我把我拉回去的。”陈黎野说,“柳煦说,那时候就跟现场制暴似的,洛子还上赶着想让我安静下来,一个劲儿动我,所以顶数他被我推的最狠,第二天他头疼不是因为喝酒,是因为被我推的……害,大学四年,我属那天最疯。我昨天很疯吗?”
“没啊。”谢未弦说,“在我跟前挺老实的。”
“是吗。”陈黎野说,“我还以为我能猛到你都不认。”
谢未弦闻言,忍不住眉梢一挑,冷笑道:“那你他妈是真的胆子肥了。”
陈黎野闻言笑了。谢未弦说是这么说,但陈黎野心里清楚,就算自己真在他跟前发疯,谢大将军估计也只会无奈看着好声好气哄着,绝不会对他动手的。
陈黎野想了想那个场面,突然也觉得有点好笑,就笑了两三声。
“还笑。”谢未弦瞪了他一眼,道,“头不疼了是吧?”
陈黎野当然还头疼,于是他卖了个乖,往谢未弦怀里拱了拱,嘴里嘟囔着说:“疼。”
谢未弦习惯性地把他搂紧了些,然后一边帮他轻轻揉起了太阳穴来缓解头痛感,一边凉凉道:“疼就对了,给你长点记性。”
陈黎野“唔”了一声,不知是敷衍还是答应。
他闭上了眼,好像很享受似的。
“说起来啊……你那个同学。”谢未弦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一茬,便一边给他揉着脑袋一边问了起来,“就那个柳煦,你知道他手上那个戒指怎么回事吗。”
陈黎野被他揉的舒服,干脆就那么眯缝着眼放松着跟他聊了起来:“戒指?……哦,你说他手上那个戴到生锈的?”
谢未弦:“是吧,我也看那玩意儿都生锈了。”
“那个他大一入学开始就戴着了……那时候那个戒指就很旧了,洛子就以为那是他高中时候的女朋友给他的,开学军训的时候就问过他,可他什么都不说,脸色也不太好看,后来谁问他他就满脸不高兴,大家就都不问了。”
谢未弦皱了皱眉:“就是没人知道怎么回事?”
“是啊。”
谢未弦又问:“那你见过那个戒指的款式吧?”
陈黎野回答:“见过啊。”
“你不觉得还在哪儿见过一样的吗?”
“……?”
陈黎野茫然了片刻,然后就想起来了。
“哦……你说那个谁吧。”陈黎野说,“我知道,他那时候看到我手机屏幕了,然后他就告诉我了,他是跟柳煦有关系……好像是高中同学。”
得,全对上了。
高中认识,然后那位守夜人在十七八岁的时候死了,所以大一入学的时候,柳煦才会被人问到戒指就表情难看。
毕竟给他戒指的人已经死了。
“那这时间线就很清晰了。”谢未弦凉凉道,“你那位同学,可能要走你的老路了。”
陈黎野:“……”
谢未弦这么一说,陈黎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当时在冰山地狱里,陈黎野把所有关于谢未弦的记忆都拿了回来,他的心思当时全在谢未弦身上,那时候他连自己都关心不过来了,哪儿还有空关心柳煦和冰山地狱的守夜人。
他后来唯一一次惦记,也是因为冰山地狱的守夜人跟他说,要是想谢他就去给柳煦点儿好处。
再后来,又是林青岩的事又是谢未弦的事又是两千年前的事,陈黎野脑容量属实要爆炸,就直接把这事儿给忘了。
现在谢未弦这么一提,陈黎野才明白过味儿来。
“那他完了啊。”陈黎野的语气里不禁都带了点同情,说,“他怕鬼啊。”
谢未弦:“……那确实挺完蛋的。”
“其实也不至于……毕竟还会有个那谁跟着。”
陈黎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拿开了谢未弦揉着他太阳穴的那只手,然后便闭上了眼,又往谢未弦怀里钻了钻,打算再睡会儿,说,“没事儿,柳煦高考成绩挺高的,他聪明,他可以的,祝他成功……我就功成身退晚安了。”
谢未弦低头看了看他,问:“你要再睡会儿?”
陈黎野窝在谢未弦怀里哼唧着嗯了一声,说:“还是有点头疼。”
“好吧。”谢未弦便拍了拍他后背,说,“晚安。”
陈黎野在他怀里蹭了蹭,明明说了晚安,他却有点还不愿意睡着,又接着问道:“你今天要上班吗?”
“不去。”谢未弦说,“留家里照顾你,谁叫你现在头疼。”
“……哥,你真好。”
“……赶紧给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