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婢呢!”
灵州城外,盐州军营门口,任城王李道宗脸色铁青,一见到怀玉便询问,“武使君,我对不住你,一时不察居然让个居心叵测的贱婢混入府中,还差点谋害到你······”
堂堂使持节盐州诸军事、盐州刺史、寿阳县开国公在他地盘遇刺,尤其是这位还刚刚平定了燕王罗艺的叛乱,刚立下大功,结果在他都督的灵州城遇刺,还有个刺客更是他刚送出去的婢女。
这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这任谁都要怀疑他意图谋害拥有双旌双节的新任盐州刺史,还容易让人怀疑他是否跟刚叛乱被武怀玉诛杀的罗艺有关,是否也参与谋反,要不怎么要杀武怀玉?
“请武使君把那贱婢带过来,本王要当面讯问她,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谋害朝廷大臣,一定给武使君一个交待。”
武怀玉满脸的笑容,“郡王不要挂怀,区区一些毛贼,还奈何不了某,”
“这事真跟我无关,那个贱婢叫什么名字,我马上去查。”
他送给武怀玉十六个婢女,如今有一个行刺武怀玉,他也只是得了初步消息,但具体是哪个,他也还不知道。
可武怀玉并没打算让李道宗见人。
他笑着请李道宗进了军营,反倒问起那些刺客来。
“当时情况混乱,我也不敢追的太深,便先出城了,不知道都督府可捉到了那些刺客?”
李道宗有些尴尬。
他接到武怀玉城中遇刺消息时,大吃一惊,然后立马派人封锁城池,全城搜捕。
可结果让人羞愧。
那么一大群刺客,居然消失了。
只留下了十几具尸体,可仅凭这些山胡、突厥人的尸体,也无法确认身份。
“刺客早有准备,提前准备了逃跑的路线,和藏匿的窝点,他们当时是从城中的水渠逃离,暂时还没查到从哪里上了岸,但我敢肯定,刺客肯定还藏在城中某处,
一定能搜出来。”
怀玉微微一笑,“某相信郡王,也相信灵州都督府。”
李道宗脸色铁青,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武怀玉就差把怀疑写在脸上了。
他再次询问起那个行刺婢女来。
“那女刺客受伤昏迷,还没醒来,我们也仅知道她好像叫赫连金珠。”
李道宗想把人带走,怀玉道,“她受伤很重,可能醒不过来,我恰好会些医术,人还是留在我这,我想办法让她醒来,人一醒,我就通知郡王。”
任城王见状,也只好不再索要。
送礼送出了刺客,更重要的偏偏当时还有另一大伙刺客当街行凶,现在说跟他没关系,他自己都不信,偏偏刺客还没抓到,就这么消失在灵州城。
来的突然,消息的也突然。
这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武使君请在此营中好好休养,本王掘地三尺,也一定把这些刺客找出来,一定给武使君一个交待,也请武使君务必相信本王。”
“我信,”
李道宗无奈的匆匆离去,不拿出点证据来,武怀玉不可能相信他。
一回到灵州城中,李道宗立即下令,增调人马,全城搜捕,同时通知衙门官吏不良人,还有坊正里长等一起,协助搜捕,发现任何可疑之人,都要立即上报。
向来脾气极好的贤王,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城外军营。
苏烈、牛见武、韦思仁、温扶、李德奖、张承德、武君威等一众部下,也都聚集议事,都在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少人也都怀疑李道宗,只是不好明说。
刚见了这一面,武怀玉也并没有打消对李道宗的怀疑。
眼下也只能是暂时城外驻扎,加强警戒。
“使君以为这事到底何人所为?”私底下,苏烈询问。
“师兄以为呢?”
“不好说。”苏烈看了他们带回来的那些俘虏刺客,虽然只剩下了一个赫连金珠,其余的都咬毒自尽了,但也能看的出,那些都是山胡和突厥人。
可又有许多疑点指向李道宗,他暂时脱不了干系。
“今日任城王邀二郎做客,难道不欢而散?”他问。
怀玉摇头。
“事实恰相反,我们相谈甚欢,还达成了许多盐灵配合的协议,我还答应任城王,明日要带你们再赴邀呢。”
“那越弄不明白了。”
“任城王应当不会跟罗艺谋反有牵连吧?”他想到一个可能,假如本来罗艺跟李道宗要一起造反,现在罗艺被诛,李道宗狗急跳墙也有可能。
“这个你放心,任城王跟罗艺谋反一事没有牵连,我能保证。”
“难道这些刺客是梁师都派来的?”
怀玉笑笑,“也有可能。”毕竟武怀玉这盐州刺史,地盘可还大多在梁师都手上,他就是冲着梁师都去的,梁师都派刺客行刺,也是反击,很合理。
要没赫连金珠,武怀玉肯定也是要认定梁师都干的。
“咱们要不是率军离灵州城远点?”
“暂时不需要,”
武怀玉心里还是觉得李道宗不太可能谋害他,毕竟任何事情总得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