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气一扫而光。
因着欣赏景致的原因,阮小二划的极慢,倪溪实在是爱极了那美丽馨雅的荷花,踮着脚勾了一只较小的荷花,别在自己的头发上。
“好看吗?”她对吴用说道。
吴用看向她,眼眸一滞。
只见她本就生娇艳动人,此刻乌发上别着一朵淡粉色的荷花,肌肤如玉,袅袅娜娜的站在他的面前,说不尽的妩媚风流。
美人如花隔云端,这一笑,更是要把人得魂儿都勾去了。
他的喉结不易察觉的滚动了下,声音低低的,“娘子无论何时都是好看的。”
这句话让倪溪很满意,她轻快的哼了一声,又去欣赏这美景去了。
吴用哑然失笑。
小船在湖面悠悠荡着,惬意无比,阮小二还特意唱了首山歌,不过由于是方言,倪溪听不懂这山歌的意思,但也不妨碍她欣赏,阮小二的声音浑厚嘹亮,唱出了山歌那宛转悠扬的味道。
又荡了一会儿,湖泊前面出现一簇簇芦苇丛,这芦苇丛甚是高大,足足有人的大半个身子高。
正划着,阮小二突然对芦苇丛招手道:“七哥,可曾见到五郎吗?”
倪溪定睛一看,只见从那芦苇丛中摇出一只小船来,小船上立着一个汉子,只见这汉子生得皮肤乌黑,身材精壮,像是铜墙铁壁一般,再看脸上,一张疙瘩怪脸,横肉突起,玲珑眼突出,两腮边还有一圈淡黄色胡须。
他的眉眼隐约与阮小二有几分相似,想必这两人是兄弟了。
这汉子远远问道:“二哥,你寻五哥做甚?”
阮小二正待回答,站在他后面的吴用现出身形,叫道:“七郎,许久不见。”
阮小七惊讶道:“教授如何来此?”
吴用含笑答道:”许久未见,便来看看。”
阮小七却是不信,他指了指倪溪,笑道:“若说教授想念我们弟兄三个,怎的还带了女眷,想必还有别的事吧。”
“瞒不过七郎你,”
阮氏三兄弟中,阮小七看似外表最为粗莽,实则心也是最细的。
吴用抱拳,道:“实不相瞒,小生自从离开这后,现在在一个大财主家做门馆,我旁边这位阎小娘子也做的一手好菜,如今那财主他要办筵席,需要十多尾重十四五斤的金色鲤鱼,阎娘子正发愁,因此我便带她来劳请你们帮忙。”
吴用说话间不卑不亢,态度诚恳,让人完全怀疑不起他来。
可倪溪却愣了下,哪有什么财主?还有什么金色鲤鱼?
吴用说的这些她听都没听提起过。
她心想这人怎么胡说八道起来了呢,还编造的如此堂而皇之。
可又想起吴用先前嘱咐她的话语,倪溪索性不出声随便吴用在那说了。
先不说倪溪怎么想,那边阮小七笑了声,说道:“此事先缓,不若寻了五郎我等先去吃酒再谈。”
他把船荡过来与倪溪吴用所乘的这只船厮并在一起,两船同划,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高埠,周围都是水,高埠上有几座茅草屋。
阮小二对着一个坐在茅屋外面的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叫道:“老娘,五哥在么?”
老婆婆连连摆手,“莫要提他,”
“一天鱼也不见他去打,光知道赌,刚才不久又骗了我的钗子到镇上赌去了。”
阮小二笑了下,划开船,对着众人说道:“我这兄弟,甚是好赌管不得骂没用,只能任他去了。”
吴用笑着接道:“五郎还是老性子。”
阮小七也在旁边插了句,“赌就算了,关键是一直输,连累的我和他一起也输得精光。”
这兄弟三还真有意思,虽然还没看过那五郎,但听他们说的,已经了解差不多了。
倪溪在旁边听的有趣,没有看到吴用的嘴角微微上扬。
两只船又划了半个时辰,已经到了镇上,只见独木桥下一个汉子正在解船,那汉子生的身强体壮,眼似铜玲,头戴一顶破头巾,鬓边还别着一枝石榴花。
看见众人,他站起身来,面带笑容,露出胸前青郁郁的一个豹子刺身。
“原来是教授来了,许久未见可好?”
“小生一切安好,”吴用一眼看见他手里拿着那两串铜钱,笑道:“五郎今日可是得了彩头?”
“运气罢了,”阮小五乐的眉开眼笑起来,“走,咱们几个去镇上喝酒。”
吴用看外面天色已经是傍晚了,他去无所谓可是倪溪怎么办,况且酒馆人多眼杂,说话也不方便。
便说道:“小生今日与阎娘子有事相求,不如买些吃食回去一叙更好?”
三兄弟应了,几人去镇上买了些鸡鸭肉,熟牛肉回来,划着船,直接到阮小二家去了。
阮小二的老婆热情的接待了吴用倪溪两人,众人在他家的水亭坐着。
吴用把倪溪介绍给了三兄弟认识,只说她是那大户人家的厨娘,做的一手好菜之类的话。
倪溪默不作声,附和了两句之后便去厨灶帮着阮小二老婆一起做饭。
阮娘子原本很不自在,倪溪是客人,又长得美丽动人,跟天仙似得,对着她说话都情不自禁要轻声细语,又怎么好意思让倪溪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