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鱼看见男人的时候,心里下意识地吓了一跳,她抬起眼,对上裴宴斯那双冰冷的双眼,她手里的咖啡豆轻微地一抖,洒出了些许。
陆云岚察觉到她的异常,转过头来,关心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沈禾鱼摇摇头。
陆云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同样发现了站在楼梯上的男人。
裴宴斯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站在人群中是最焦点的存在,他周身的气质冷冽而沉稳,眼里冷漠没有温度,他此刻在一步步走向沈禾鱼。
裴宴斯一直走到了沈禾鱼面前,站稳脚跟,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这男人是谁?”
“是云岚的朋友,昨晚跟你有说过的,”沈禾鱼解释的声音有些发颤发抖,因为她昨日才跟裴宴斯达成约定,他不逼迫自己办婚礼,而自己在夫妻的事情上都听从他的。
例如现在。
她很怕激怒了他,他出尔反尔,还是想要强行让自己和他补办婚礼。
裴宴斯的目光飘向了旁边的陈文洲,上下地打量了他几眼。
陈文洲当然认识他,他好笑地说道:“”这不是裴总吗?从小一起长大,现在竟然也不认得我了?果然是贵人多忘事。
他这话一出,旁边的人才反应过来,尤其是沈禾鱼,裴宴斯和陈灵梦都是从小的青梅竹马关系,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识陈文洲呢?
他刚才那句话。问自己是不是不太妥当?
还是说这男人是故意的,沈禾鱼想到这一点,心里有些发寒,她抬头望着裴宴斯,声音骤然冷了几度,“你是不是跟踪我?”
她的这话像是一块石子投掷上了平静的水面,激起了一圈圈的波纹。
陆云岚和陈文洲都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裴宴斯,任谁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西装革履,事业有成的男人,会对自己的女人跟踪。
最开始在陆家别墅的时候,沈禾鱼对陆云岚说,裴宴斯的手段时,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可现在亲眼所见,她一时间也有些忍不了,她猛地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对裴宴斯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做得出这种事?!”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向来都是千金大小姐,做事不怕被人追究责任。
而她的这一系列反应彻底激怒了裴宴斯,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把家事抛在外面的男人,此刻也不屑于和别人争论,他直接拉住了沈禾鱼的手腕就往外走。
沈禾鱼意识到,这都是裴宴斯故意的。他不可能不认识陈文洲,却还要问自己他是谁。
那么他图什么呢?
沈禾鱼不清楚,但知道,他这么拽着自己离开,一定就能够得到答案。
于是在看见陆云岚想要追上来时,她连忙对她摇头阻止,悄声说着:“不用担心我,你继续。”
她和陈文洲好不容易才能重逢,她当然不希望她会因为自己而又和陈文洲闹开。
这唯一相处的机会都被剥夺。
陆云岚虽然担心她,想要跟上去,但看见她的反应,也最终尊重了她的心意,没有强行跟上。
沈禾鱼被裴宴斯拽出了咖啡厅。
出去之后,她才看见,路边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他的那辆宾利,而自己来的时候分明是没有看见的。
想来是他早就提前准备好这一切。
现在街上人来人往,沈禾鱼不好在车外跟他发作,就一直忍着。
一直到上了车,她才忍不住,转头瞪着他,“跟踪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
裴宴斯深深的看着她,解释着说道:“没有,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沈禾鱼狐疑地看了他两眼,不是她要把他想得那么不堪,而是他在自己的心里就是那么的不堪。
她的眼神里显然都写满了不信。
她说:“你故意的,你分明认识陈文洲,为何还那么问呢?”
“你该不会是想,故意用这件事来激我,想将这件事的错误归在我身上,然后继续使用之前的手段,又逼我跟你办婚礼吧?”
裴宴斯听见她的这番言论,忍不住眉头紧皱,有些不满地盯着她,声音冷了几个度数:“对你来说,我就是这种人?”
“……”不然呢?
沈禾鱼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他向来不都是如此吗,有什么好装的。
裴宴斯沉默了几秒,才说:“我本来只是来这谈生意。但遇见了陈文洲,他小时候跟我关系还可以,知道陆云岚会来见他,还要带着你。”
沈禾鱼静静地听着他解释,没有打断。
“他有很多话想要单独对陆云岚说,又知道她想要整他,你如果在,他不好施展。”
听到这里沈禾鱼隐约有些明白了,这应该是陈文洲让他所做,目的就是,支开自己。
给他们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这么说似乎也说得过去。
沈禾鱼又道:“他怎么知道云岚要整他?”
裴宴斯挑眉看了她一眼,说:“她准不准他,你难道不是应该更清楚你们迟到了多久?”
沈禾鱼这下没话说了。
他们两人迟到了一个半快两个小时,这已经足够体现陆云岚整陈文洲的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