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鱼开门见山的询问。
她需要的是一个确切的答案,而不是他卖着关子的模棱两可。她望着他的眼睛,“给我说实话。”
裴宴斯这次没有再犹豫。
很多事只要有了一长就会有二,就比如眼下他所告诉沈禾鱼的事。
他沉声说道:“是他。但是现在还在取证,并没有完全的确定。”
沈禾鱼紧紧皱眉,“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国外的那几天。”
裴宴斯对于这件事,并不瞒着沈禾鱼,他认真地说:“我当时本来就要告诉你,可是,你给我说了善意的谎言。于是我在犹豫。”
所以这件事才会耽搁。
才会一直拖到现在,直到被她直接发现。
沈禾鱼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双眸,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只能看见她的肩膀往下耷拉着,是一副气馁颓丧的模样。
裴宴斯看着她这样,心里不是滋味,他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搂进怀里。
她这次没有躲他。
他顿了顿,难得享受这片刻的顺从,把她紧紧地搂在胸口里,对她说:“事情尚未定论,不必太过难过。无论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这话实际上已经无异于表白。
但沈禾鱼不为所动,只是那么埋在他的怀里,从前一直都鄙视的地方,现在却竟然觉得有片刻的安宁。
“如果找到证据,你一定要告诉我。”
这也许是她能为妹妹做的最后一件事。
如果沈江离真的伤害了沈繁双,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即便这有可能让两人的友谊到此为止。
可让她更想不明白的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沈江林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为何这件事却没有任何的端倪?
一直等到现在,裴宴斯才张这件事抓出一点。
“是他在骗我?”沈禾鱼心里只有这个答案,她抬头,凝视着裴宴斯:“他知道这件事吗,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间伤害到的?”
裴宴斯伸出手,抚了抚沈禾鱼的头发,带着点安抚的味道,“也许他不认识沈繁双。”
毕竟赵晋说过,当年的沈江离,看样子是来找沈禾鱼。可是在酒吧,应该是认错了人。他身边的二把手动了手,才会误伤了沈繁双。
现在他只能尽所能地去安慰她。
即便他并不想让沈江离在她的这里继续有好的印象,但他仍然不忍心看见她伤心。
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埋在他怀中,不知在想谁。
时间过去很久,书房里一直沉默,终于,沈禾鱼再次开口,说道:“过完年我就要离开,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商量,以后我每个星期都会来看女儿,你不能阻拦,也不能强行将我留下。”
裴宴斯听见这话顿了顿,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在自己的身边时,总要幻想着离开的那一天。到现在他已经决定了,要用温柔的表象去攻略她。
于是,他没有强硬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你想回来就回来,想留下就留下,我不会参与任何。”
裴宴斯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她还有些不适应,她静静地观察着他的脸,想要分辨,这人是不是被上天给换过了。
裴宴斯察觉到她的眼神,奇怪道:“你看什么?”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询问,毕竟她的眼神,就像看见了鬼一样。
沈禾鱼摇了摇头,“觉得你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裴宴斯哼笑两声,把她更加用力的抱在怀里,“我是如假包换的。”
她没说话。
她的心里还在想着沈江离的事。
“去休息吧,”裴宴斯搂着她说。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明天就是除夕,还有得忙,最重要的是,明天他要带他们母女俩出门,给妻子和孩子一个不一样的新年。
这也是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沈禾鱼点点头,她深深看了裴宴斯一眼,看见他眼角下,已经浮现出了一小片青黑,像是很久都没有得到过好的休息。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你也注意休息。”
裴宴斯顿了顿,没想到她会来关心自己,他唇角浮现出一抹真心的笑容,“我马上来。”
她被他这话说得脸有些红。
说的好像是她在等他一样,在催他上床一样。
沈禾鱼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裴宴斯在书房中,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自己最后的工作,随后合上电脑迈步,回到了跟沈禾鱼的婚房。
他到的时候,沈禾鱼正好洗漱完出来。
“住得还习惯吗?”裴宴斯明知故问。
他明显看得出来,这几天以来,沈禾鱼已经在各方面都在适应了,没有之前那么排斥异己,就算自己将她抱到婚房内,她也不像最开始那么抗拒。
而沈禾鱼显然比他都清楚这一点。
这话说出来,就好像在打自己的脸一样。她的脸红了红,“还好。过完年我就走。”
裴宴斯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她的这句话。他走到床边,将被子拉好,“你先睡。”
说完这话,他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去了浴室。沈禾鱼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