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沈禾鱼有些欲盖弥彰,但也实在没了办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一举一动裴宴斯都能把握得清清楚楚。
甚至是连自己在想什么,大多数时候他都能猜测得完全准确。
裴宴斯定定看了她几秒钟,心里面知道她是在说谎。
不过没关系。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听她在心里怎么骂自己。
等给沈禾鱼上完药膏,他将东西放在床头上,又关了房间的灯,搂着她一起躺下。
用绝对占有的姿势,把她完全抱在怀里。
“今天的事,你受惊了。”他低声哄着。
沈禾鱼不是很习惯他这样。
她没有说话。
但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上次,自己被陈波抓走时,也是像今天这样,自己命悬一线。
是裴宴斯不顾生死的冲上前来,给自己挡住了那一把刀。
现在他的腰窝,似乎都还残留着那道狰狞的疤痕。
想到这里,沈禾鱼忍不住轻轻伸手出去,抚摸上了裴宴斯的脊背。
她抚摸上去的一瞬间明显感受到了男人高大身躯有一个颤抖,但她却没有停下来,继续在他脊背上抚摸,直到感受到了那一圈粗壮的疤痕,在自己的手下狰狞。
裴宴斯忽然伸出手按住了她,嗓音都带了几分沙哑,“你在做什么?想要了可以直接跟我说,又不是不给你,没必要这样折磨人。”
他这话说得很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沈禾鱼不免被他说得脸红。
幸好房间里昏暗,什么也看不出来。她连忙收回了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那你一直摸什么。”
“没什么。”
沈禾鱼现在只想赶快揭过这个话题。
裴宴斯沉默了几秒后,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她的目的是什么。
他感觉到她好像是在心疼自己,心里高兴极了,连忙将人给抱在怀中,低头亲她的额头。
“你放心,以后这种疤痕不会再有了。如果一定要有,那你一定是为了你而留下来的。”
沈禾鱼没有说话。
她缩在裴宴斯的怀里,很轻易就睡着了过去。
裴宴斯听见怀中女人传来安稳绵长的呼吸声,心里似乎也跟着安宁。
只是他却没有什么睡意。
尤其是想到邵尤。
见沈禾鱼在怀里睡得沉稳,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去了书房中。
书房里很安静,这个季节只能听到蛐蛐儿的叫声。
他摸出手机,打了一个赵晋的电话。
对那边说:“找人好好做干净点,最好让他永远都出不来。”
赵晋不用问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说:“只是邵尤真的要算的话,只能算是一个绑架和谋杀未遂。判不了多少。”
“那就想办法让他犯错,度假村现在不就是正在风口浪尖上吗,再加一把火力。”
这一次邵尤算是真的惹怒了他。
赵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答应下来,就挂了电话。
她刚刚坐在楼下的餐桌边,就看见裴宴斯穿着休闲的家居服从外面进来。
他换下了那一身黑色的商务西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不少,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也散去许多,竟然让他很和蔼。
没有攻击性一般。
本就人神共愤的脸,更是俊美无比。
沈禾鱼一时间看得有些恍惚,他这样的穿着很显得年轻,在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时候,自己的青春。
裴宴斯注意到了她的眼神。
他拉开椅子坐在她的身边,拿起自己面前的这份早餐,并没有去看她,而是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好看吗?你看了我很久了。”
沈禾鱼脸色微红,连忙转开的视线。
像是在躲避什么,“我什么也没看。”
“没看你的眼神闪烁什么?”裴宴斯声音里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沈禾鱼微微蹙眉,顿时有一种作坏事被抓包的感觉,还此地无银三百两。
“吃过饭送你去公司。”好在他终于转移了话题。
却又是自己很抗拒的事。
她直接拒绝。
本以为可以像上次一样蒙混过关,他会考虑自己的感受,然而这一次,他却不容拒绝。
“最近仇家有点多,为了你的,以后你上下班我都会亲自接送你。”
“你可以让保镖跟着我。”沈禾鱼并不否认他仇家多的这件事,也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但是她想要有更好的办法,总之就是不要跟他待在一起。
“这件事假手旁人我不放心。”
他直接将沈禾鱼最后一个想法的路都给堵死了。
说话间,他又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伤痕。像是在隐约提醒着什么。
“还疼吗?”他忽然问。
沈禾鱼坦诚地摇摇头,虽然这伤痕看起来很狰狞,但是痛感却不会那么明显,何况昨晚他还给自己上过药了。
吃过早饭,裴宴斯就像自己所说的一样,非要拉着她坐上他的车。
开车的一如既往是赵晋。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