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车里,白笙儿还被扔在车子的后备厢里,空气很稀薄,她在后备厢中险些都要头昏脑胀时,终于被打开。
入目的是地下车库昏暗的灯光,以及站在灯光下的一个高大的男人。
沈江离看她的眼神带着杀气,他的那种狠戾与裴宴斯不同,后者不管什么时候,总会夹杂着那么一两丝虚伪的柔和,但沈江离却是直白的狠辣和恶毒。
白笙儿还没反应过来,头发忽然被人一把抓住,沈江离拽住她的头发,将她从后备厢里拽出来,重重仍在带上。
头皮上传来几乎是撕心裂肺的疼,然而这种疼她还不及去消化,就被砸得臀瓣发痛,她疼得浑身都开始颤抖,从地面想要爬起来跑开,被沈江离一脚踩住脚踝,“你还想跑去哪里?”
“啊——”白笙儿被他踩得大叫,痛楚剧烈地传来,几乎蔓延过了四肢百骸。
沈江离欣赏着她脸上的痛苦表情,脚下的力气还在加大,他冷笑道:“在我这里,我本来从来不打女人的。但你在我这里实在是不算是什么人,一个孕妇你都要对付,你不是女人吗,你的良心呢,你难道不知道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疼爱吗?”
“呜呜……放开我,放开我好疼……”白笙儿呜呜哭泣个不停,很希望现在裴宴斯来救人。
“说,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还是说你更想进监狱?”
“呜呜……跟你什么关系……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你这么帮着她……”
白笙儿一边哭一边说,知道这人是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无非就是吃一吃皮肉之苦,等她的宴斯哥哥来了,有他的好看!
她念头才从心田里面转过,就看见地下停车库的入口有一盏车灯照耀过来。
她凝眸看了看,看见了那一串熟悉的车牌号。
她眼睛顿时一亮!
沈江离发觉到了她的变化,抬起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裴宴斯的车从外面缓缓驶入进来。最终停在他的车边。
现在这个时间点,地下的停车库没有什么人。
车门被打开,裴宴斯从里面下来,西装笔挺,高高在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俊美的容颜上没什么表情,目色寡淡,下来后站在沈江离面前,冷声道:“沈少爷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动。”
“我有什么不敢?裴总在国内的确有些势力,但我沈家也不是吃素的。”沈江离丝毫不畏他,沈家的势力虽然在国外,可也是不容小觑的,他沉声道:“我不管裴总跟这女人是什么关系,但她今天灌了我的朋友堕胎药,我朋友现在还是生死不明,这个女人我必须教训。”
裴宴斯眼神稍冷,眉头几不可察的拧了拧,状似接话问道:“什么朋友?”
“沈禾鱼,就是你公司的沈总监。裴总,她也是你的员工,这件事你总得处理一下吧?你要是不想管这种小事,人就给我。”
裴宴斯手指动了动。
他滚滚喉头,看着白笙儿,目光变得寒冷:“我手机?”
白笙儿呜呜哭着,从身上摸出她的手机递给他,还哭着说道:“裴总,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要问清楚,她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难道你忘了吗,她之前可是在陆弋家同居过的,这个孩子算算时间,根本就不是你的,所以我才这么做,我想要亲手摘掉你的绿帽子……”
听见她最后一个词语,裴宴斯的眸光更冷。
他看了她几眼,说:“先上车去。”
白笙儿心头一喜,就知道宴斯哥哥肯定会给自己出气,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上了裴宴斯那一辆卡宴。
沈江离看着她的背影,不爽的对裴宴斯说道:“裴总这是什么意思?还是打定主意要包庇?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了监控证据,只要我将东西交给警方,这件事你就无法包庇。”
裴宴斯说:“随你。”
淡淡两个字,显得他是最无畏的一方。他走到车库的电梯,前往医院。
沈江离看了眼,也提步跟了上去。
他不是傻子,当然从刚才白笙儿那些话中能够听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沈禾鱼的丈夫,就是裴宴斯。
但他没想到,裴宴斯竟然在婚姻之中,还跟别的女人有这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进了电梯,两个男人站一左一右,裴宴斯从电梯内壁上看着他的倒影,说:“沈少爷也是我妻子的追求者之一?”
“现在当然不会追求,但如果她给了我这个机会,或者说裴总自己不会珍惜,将她不小心放跑,那可就说不定了。”
裴宴斯冷笑一声,“你倒是比那个姓陆的自觉。”陆弋可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对沈禾鱼有些想法。
没多会儿,两人来到沈禾鱼的病房。
她已经从手术室被推出来了,病房中一个人也没有。想来是医生和护士已经走了。
推门进去,裴宴斯看向病床上的沈禾鱼,才两天不见,她却似乎又瘦了两圈。
她脸色苍白得厉害,整个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昏迷,睫毛投下的影子打在脸上,她好像失去生命的布娃娃,没有任何一点儿生息。
要不是她旁边的心电图还在工作,他都快要以为她已经没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