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尔宁加尔忍不住这样说道。
就像是失去了人性一样。那位被剥夺了记忆与情感的人造希望变为了那般冷淡对诸事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那么现在这副状况的你,又究竟保有几分人格呢?
金发红瞳的青年想要故技重施利用风壁将少年的攻击挡住,但这一次却感受到了重重砸在风壁上的力量比之前的相比要强上了不少。
偏要说的话……就像是之前只不过是逗弄普通人类的“不痛不痒”的玩闹,现在却是……动了真格的想要置他于死地一样。
哎呀……。
眼看着风墙似乎有些抵挡不住,烏尔宁加尔索性自己直接主动撤掉了屏障,转手握住了随之冒出的短剑,利落地在躲过了几次袭击后斩下了其中几根触手。
好凶啊,我以前是这种性格吗?不是的吧。
烏尔宁加尔露出的笑容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无奈,同时也在心底提高了警惕,准备好随时应对对方的攻击。
带着我杀出这里吧。——江之岛盾子当时是这样命令的,所以在几次袭击周围的人都被阻拦后,这位降临者转而开始选择率先击败一直妨碍着自己行动的烏尔宁加尔也是正常的选择。
至少在其他人的眼中看来是这样的吧。
但是烏尔宁加尔却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你、是故意的吗。——烏尔宁加尔一边躲避着触手,一边不时挥剑将其斩断。而当他再度看到那双金黄色的眼瞳,心底浮现了这样的念头。
他的实力在对付我时才展露出了一部分,但是,却又就像是本就知道只是这样的话并无法对我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一样。
如果这样一想的话,那么之前对付那些特务科的成员所收敛的力量,并非是出于什么傲慢或是无所谓,而是因为……
穿着黄袍的那个少年同样停在了一幢楼的顶层。看起来是因为无意义的行动而暂且止住了攻击,但是烏尔宁加尔却知道不是这样的。
因为这是战斗,一方死亡,一方胜利,就是这样简单。
他能感受到周围的普通人类都已经尽数撤退,战场已经扫荡了出来,舞台开启,主演是那位黄衣之下的少年……而烏尔宁加尔自己同样也是剧目中必不可少的一员。
没有说和的可能性,就算是烏尔宁加尔还有着之前从宝库那里拿来的“万符必应破戒”也是一样。
因为烏尔宁加尔知道,那也是他(我)的期愿。
邪神啊,你是想要看到他会迎来怎样的结局吗。
那么就让我们共同来演绎这一切,用共同的决意来展现真正的终局。
究竟是最后那孩子彻底被污染被侵蚀,这个世界走向了绝望与疯狂,还是由他亲自,来给另一个自己解脱。
无论如何,哪怕仅仅是因为他的存在是靠着吸收他人无辜的灵魂血肉来维持魔力供给,那么他现在留存在这里对于烏尔宁加尔来说便是一个错误。
就像是先前被解决的Caster一样。
你(我),也应该离开了。
魔力波动,巨大的魔力波动。
甚至就算自己不是Ruler这个职阶,烏尔宁加尔也能感受到由那个黄衣的自己为中心而蔓延开的,庞大到令人完全无法无视的魔力波动。
伴随着少年的低声吟唱,那些触手又被收回了在了那黄色的衣袍之下,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放松警惕的事情,因为紧随在那其后的是——
“殒殁之王猎食诸神,遮天蔽日,地神之骨震颤惊栗,群星歇止。歌唱吧,演绎吧,穿上戏服,享受晚宴,以此来开启剧目——「垩湖天罪断绝之域」!”(*)
伴随着宝具的真名解放,周围的一切景象都被全新的场景所替代,没有什么高楼大厦,有的只是仿若戏剧要开场时的演出台。
竟然是……固有结界吗?
这是座看起来摇摇欲坠陈旧不堪的剧院及舞台,徒有座位,空无观众。
抬起头来,却能看见星空。
忽闪,好像有什么忽闪而过。
是周围所有的一切,这整个场景,都在一瞬间发生了扭曲。就像是老旧的电视的破碎画面,或是什么三流恐怖片惯用的桥段。一瞬间,这里仿佛从剧场变为了地狱。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扭曲着、混乱着、无解着、难以名状着。
天空却在这时变为了粉红色,两个太阳悬挂于其上。
然后下一秒,就像是老旧的灯泡忽闪般的,又恢复了正常。
就像是这里的主人,刻意控制着这一切,没有把最恐怖的真实展现在这里一样。
但尽管如此,哪怕只是呆在这里,烏尔宁加尔还是不由得受到了影响,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他并不清楚这个固有结界的真实效果,但是,如果没有他的留手,又或是没有自己本身对这些的一定认知,若是其他人,甚至是从者来到了这里……恐怕也可能会陷入到疯狂之中吧。
不过,不行。
现在已经看不到那个少年的样貌了。
他只是站在原地,但是脸上却不知何时戴上了白色的面具。
烏尔宁加尔轻轻舒出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