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是傍晚。
海面上亮起零星的灯火和几艘行驶的船只,远远望去有种渔舟唱晚的美好。
柳思翊在疲惫中先醒来,一身汗竟然就这么睡着了。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多,这一觉睡得可真沉。
风尘仆仆地赶路,在几轮缠绵后,两人耗得精神全无,还好这一觉,缓了些。
她先洗了个澡,随后凌阡毓也醒了,迫不及待地去冲澡,两人都有轻微的洁癖症,无法忍受大汗淋漓后的自己。
柳思翊站在镜子前,轻拉浴袍发现身上有好几处草莓,位置不上不下,正好在锁骨那边,尤其手术的地方,刀疤处印上了红红的吻痕,仿佛烙进了皮骨里,像朵待放的花儿,欲开欲合。
那里,凌阡毓吻得格外用力,柳思翊回想起来都觉得血在燃烧。
只是,这残破的身体,还真是难看,她自己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
很多时候,她不愿意在白天与凌阡毓做//爱,即使是晚上也必须关掉灯,这道触目惊心的刀疤,实在破坏人的心情。
阡毓的身体那么美,但自己却...
“宝贝,晚上去吃海鲜好不好?”凌阡毓刚吹好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柳思翊遮起浴袍,点头笑道:“好啊,来滨海城市当然要吃海鲜。”
柳思翊的小动作被凌阡毓看在眼里,她一言不发,飒然地甩了甩长发,“吃完饭,我们去酒吧。”
“哪个酒吧?”
“风起。”那可是大名鼎鼎枭姐的地盘,离酒店最近,也是宣安名气较大的地方。
“好,那先换衣服,简单化个妆。”
“不行~”凌阡毓走过去,揽住她的腰,“今晚不许化妆,着装也不能张扬。”
“你是不想让别人发现你来了A市?”柳思翊以为她只是想低调行事,凌阡毓却摆了摆食指,“我只是不想别人的目光总落在你身上,谁叫我宝贝这么好看呢。”
柳思翊轻瞪她,“净瞎说,你才是会吸引目光的那个人。”
“那~我们今晚一起素颜,就做个普通的消费者好了。”
“行,我也不喜欢那些花痴你的眼神。”
凌阡毓笑意更甚,她太喜欢柳思翊吃醋的样子了,隐忍又憋屈,生气却不爆发,只是暗戳戳地跟自己较劲。
在A市,很少有人不知枭姐,尤其经常混迹娱乐行业的人。叶萧然的酒吧业务遍布各大街区,风起酒吧就是其中一所。
这间酒吧特别在,入口标牌上写着:想你,在风起时,风起两个字做了立体发光字,在夜晚温馨又显眼。
里面的装修融入了东南亚的风格,因为靠海还设计了游轮主题的卡座,极具特色。
A市的夜生活比宣安要早些,浮躁的人们早早的来这里宣泄。十点左右,酒吧上座率已达一半。
两人找了个不起眼的小桌,点了几杯酒,坐了下来。酒吧的音乐声渐大,灯光始终温和地张扬着,这里没有驻唱歌手,反而聚集了很多拼桌玩骰子的人,与Rose的风格大相径庭。
偶尔也会见到有客人招陪酒女一起玩,一起喝。
虽然着装普通,素颜出行,但凌阡毓和柳思翊均披着长发,无论坐在哪个角落,都会引起关注。
总有男士企图勾搭,甚至想请她们喝酒,邀请拼桌,都被直接拒绝。
“没想到这里这么盛行玩骰子。”柳思翊的关注点在酒吧的氛围以及服务上,毕竟是知名同行,也可取长补短。
“A市马上就要升为一线城市,这里人的压力比宣安人大多了,释压和发泄的方式也多样化,并且很容易形成趋势。”凌阡毓的目光一直在四处游离,她在等一个人,听说今晚会来。
“能感觉的出来,这里的生活节奏要比宣安快一些。”
柳思翊的目光落在最热闹的骰桌上,三男对一女,那女孩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应该是陪酒女。
她已经面色红晕,已经有些小醉。做过这行,柳思翊知道但凡能够从事陪酒的,量都很深,能把一姑娘喝成这样,不是混酒就是被灌酒。
“输了,你又输了!再来喝!”那桌的男人们异常兴奋,随着那边的局越开越大,围观者也多了起来。
“我们也去看看。”柳思翊拉着凌阡毓走了过去,她们静静地站在人群中观望。
酒是没有兑过的威士忌,一小杯下肚,甘醇浓烈。威士忌后劲刚猛,现在上头,过会很可能会醉得断片。
柳思翊观察一圈下来,发现是那三男故意为难这女孩,趁着醉酒揩油,那女孩倒能凭着几分清醒懂得避让。
或许是职业关系,她必须陪笑着在不得罪客户的前提下保护自己。
这行并不好做,尤其不出台又要伺候好那些男性,更加难。
来这里的,无非是想玩的开心,喝的尽兴。但一言不合侵犯女人,找茬打架的情况也很多。
今天这个骰子的玩法很迷,接龙顺应大或小接下去,每次输的都是那女孩。猜骰面,三猜一,女孩怎么抵得过他们?
柳思翊双手抱臂,瞳孔收了收,脸色拉了下来,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往。看到这些令人作恶的嘴脸,看到他们对女性的不敬以及充满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