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李信一直没有去镇北军大营,就在蓟州城这座叶旬的园子里呆着,期间镇北军的将领邀请他去城里的酒楼吃饭,他也很给面子,基本上都去了。
别的收获没有,倒是把镇北军参将以上的人认全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去镇北军大营,依旧在这座园子里好生的呆着,禁军押送过来的东西,现在能用得到的,也都由叶旬与叶茂两个人分发了下去。
除了他们带过来的这些东西以外,兵部那边还欠李信接近一半的物资,他们拖欠谁的也不敢拖欠自家尚书的,应该最近一个月,就会陆续送过来。
就这样,李信在园子里住了七八天之后,镇北军的人来的也就少了,这位靖安侯爷整日在园子里弄些吃食,自娱自乐,要不就躲在房间里写写画画,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不过这天下午,跟着叶茂去了镇北军大营的少年赵放,鬼鬼祟祟的到了李信这个园子里,过来探望李信。
靖安侯爷正在书房里写字,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皮肤黑了一些的少年人,淡淡的说道:“怎么不在军营里,跑到我这里来了?”
赵放先是看了李信一眼,然后笑着说道:“那些山贼兵,我已经安顿好了,不过镇北军军营里的操练还不如在靖安侯府,我嫌无趣,就跟小公爷告了个假,来看一看侯爷。”
他八九岁就跟着李信到了靖安侯府,靖安侯府里除了有李信,还有那些家将,家将们大多出身羽林卫,平日里也会操练,与在羽林卫时无异。
赵放就跟在他们身后,经常一起操练,他本来就聪明,很会说话,比较讨喜,因此靖安侯府里的家将,多半都很喜欢这个小孩儿。
“看我做什么?”
李信放下毛笔,抬头看了一眼赵放:“我在这里好好的,有什么要看的?”
少年人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的问道:“侯爷您……怎么不去镇北军大营?”
这时,李信正在端起茶杯喝酒,闻言瞥了一眼这个小娃娃,淡淡的说道:“怎么,还要你来管我不成?”
赵放在靖安侯府待得久了,摸清楚了一些李信的脾气,他知道这位靖安侯爷很是随和,只要不做出过分的事情,一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他大着胆子,走到李信面前,放低了声音。
“侯爷,是不是……叶家人不让您去镇北军大营,把您软禁在这里了?”
李信瞪了这小子一眼,闷哼道:“你觉得,本侯像是会被人软禁起来的人。”
“不像。”
赵放眨了眨眼睛。
“所以我就觉得有些奇怪,怕侯爷出事了,告假来看一看侯爷。”
他左右看了看,声音很低。
“侯爷,您要是被他们关起来了,就眨一眨眼睛,我去京城给您报信,让长公主去见陛下告状,然后请圣旨来救您……”
李信随手拍了拍这货的脑袋,没好气的笑骂道:“哪来的这么多鬼心思,我要是真被叶家人关起来了,你能进得来?”
“就算你能进得来,你还想出去?”
“侯爷,您是说……我出不去了?”
赵放脸色大变。
“难怪小公爷这么痛快的就放我出来了,难怪园子门口的人也没有拦我,看来,我要跟侯爷一起,被关在这里了……”
李信站了起来,伸脚在赵放屁股上狠狠踹了一下,把他踢了一个趔趄。
“世上是有不少阴谋诡计,但是不能碰到什么事情,就往这上面想,也不能看到谁,就先把他当成小人,这样时间长了,你的心思也就不正了。”
菜根谭里说,疑人者,人未必诈,己则先诈已。
这句话在如今的靖安侯爷看来只适合做人,不适合做官,不过不管是做人还是做官,心术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
李信淡淡的瞥了一眼赵放。
“没事少琢磨这些小门小道,成不了大器,心胸放大一些,不然以后格局不够大,迟早吃大亏。”
赵放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看着李信,笑嘻嘻的问道:“那侯爷您为什么一直在这里不出去?”
“我在等人。”
说着,李信朝着房门口走去。
赵放立刻小跑着追了上去,低头道:“您在等谁啊?”
“等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
他走到园子里,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落到了西边。
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对赵放笑着说道:“且等着就是了。”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已经是身为,李信在园子里让人弄了一桌吃食,因为园子里没有外人,他就跟赵放两个人在园子里吃夜宵,喝着度数很低的米酒。
赵放在跟李信说一些镇北军中的事情,包括这七八天在镇北军大营里的见闻,以及镇北军里大约是个什么模样,比羽林卫如何。
赵放博闻强记,又很有心眼,这几天自己整理了不少镇北军的东西,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给李信听。
“镇北军的军纪并不是特别森严。”
赵放一边啃鸡腿,一边开口道:“在我看来,他们比禁军的规矩松的多,不过镇北军将士比起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