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庆帝今日心情大好,难免多饮了几杯。
萧姮见他眼神有些朦胧,便知他有些醉了。
正打算吩咐宫人们扶他回寝宫安歇,天庆帝却道:“小九呢,朕都好半天没见她人影了。”
萧姮用帕子替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又吩咐小年公公沏茶,这才道:“宴席刚结束,她就同阿郁去逛御花园了。”
天庆帝笑了起来:“朕险些都给忘了,桓郁的礼物还没送呢!”
萧姮好奇道:“莫非陛下竟知晓阿郁打算送什么礼物给小九?”
天庆帝指了指正在沏茶的小年公公:“小年,把这事儿与皇后娘娘说说。”
小年公公奉上热茶,笑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桓二公子给郡主送的礼物非常珍贵,也很是特别。
为了这事儿,他还特意请示了陛下,得到允准之后才得以携带入宫。”
萧姮道:“阿郁果真有心,竟想到送兵器做及笄礼物。”
小年公公趁机拍了个马屁:“娘娘英明,竟是一猜就中!”
萧姮笑道:“你这嘴巴是不是抹蜜了,难怪陛下这么喜欢用你!”
小年公公忙解释:“陛下是瞧着奴才老实,所以才留用的。”
天庆帝笑骂道:“油嘴滑舌!合着朕竟成了那等专门欺负老实人的皇帝了!”
小年公公道:“奴才只听桓二公子说,打算送把宝刀给郡主做及笄礼物,却无缘得见那是怎样的一把宝刀。
宴席已经结束了好一阵,想来桓二公子已经把礼物送到郡主手里了。
不如奴才替陛下和娘娘跑个腿儿,去御花园瞅瞅?”
“这等好事怎能让你一人全都占了?”天庆帝瞪了他一眼,又对萧姮道:“朕今晚多饮了几杯,想去御花园里走走,阿姮一起吧。”
萧姮正有此意,便吩咐宫人们取来披风,随天庆帝一起走出了荣华殿。
然而,待他们来到御花园,周遭却十分安静,哪里有萧姵和桓郁的影子。
小年公公唤来几名宫女询问了一番,这才知晓那两人已经出宫了。
天庆帝假意怒道:“小九真是越发小气了,得了好东西不肯让朕看也就罢了,竟连阿姮也要避着!”
萧皇后挽起他的胳膊:“臣妾对那些刀啊剑的可不感兴趣,倒是今儿一早听寄梅她们说东北角的菊花开得极好。
趁着月色不错,不如陛下陪臣妾前去观赏一番?”
二人成婚十几载,萧姮少有这般主动的时候。
天庆帝只觉脑袋越发晕了,忙不迭道:“难得阿姮有这样的兴致,朕求之不得。”
他转头吩咐道:“你们都在这里候着,朕与皇后前去赏菊。”
宫人们纷纷应是,目送着帝后离去。
萧姵和桓郁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回到了国公府。
二人尚未成婚,桓郁自是不便进内宅。
萧姵唤来一名小丫鬟,吩咐她跑一趟骕骦园,让晴照和映水将冰魄送到练武场。
小丫鬟应了一声,一溜烟儿跑了。
桓郁挑眉:“小九所言之相伴,竟是想让它们比试一番?”
萧姵被他逗笑了:“既然你非要这么认为,那咱们就比一场!”
桓郁扯了扯她那宽大而华美的衣袖:“你就穿这个?”
萧姵道:“练武场有我的衣裳,去了那边再换吧。”
待她换好衣裳又重新束好发髻,晴照和映水也到了。
二人及笄礼结束后便回了府,本以为萧姵今晚会在宫里留宿,没想到她不仅回来了,还吩咐她们把冰魄送去练武场。
见桓郁也在,二人忙行礼问安。
晴照眼尖,见萧姵手中握着一把亮如秋水寒气逼人的宝刀,忍不住惊呼起来。
“郡主,这便是寒霜?”
映水则把手中的冰魄捧到桓郁面前。
桓郁微微一笑,歘地一声将宝刀抽了出来。
又是一道寒光划过,他不免暗暗赞叹了一番。
冰魄如寒霜一般,都是无可取代的。
想到自己几个月前竟打算请唐掌柜依照图样另外打造一把冰魄,真是太过天真了。
纵使唐掌柜手艺绝佳,他寻到的铁也是极品,打出的也不过是一把上好的宝刀,与真正的冰魄根本无法比较。
晴照睁大眼睛看了好半天,再次惊呼道:“郡主,您果然没有猜错,寒霜真的在姑爷手里!”
萧姵偷偷踩了她一脚。
这家伙也不知道给自己留些颜面。
桓二哥那般聪明,又怎会不知自己曾经打过寒霜的主意?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当面挑破了多难为情啊!
晴照哪里还敢多嘴,苦着小脸看着自家郡主。
她们同姑爷相识那么久,怎会不知他的气量有多大?
更何况,她就不信姑爷从前没有打过冰魄的主意。
既然大家都有过同样的想法,又已经成了一家人,就不用计较这么多了嘛!
萧姵不想再理会她,捧着寒霜来到桓郁身边。
两把绝世宝刀终于再次重逢。
虽是一对双刀,冰魄与寒霜却并不完全相同。
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