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的话,大姐姐的话,花晓寒的话,还有桓郁那个让人目眩神迷的微笑……
萧姵的脑子乱作一团。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桓郁,早些放手其实是对的。
放手很容易,毕竟赐婚圣旨还没有下。
可她真的舍得放开么?
假若舍不得,是不是就能证明,其实她是喜欢桓郁的呢?
不等她想明白,花晓寒又道:“萧姵,你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勇敢的一个,别在这种事情上做个胆小鬼,让我看不起你!”
萧姵被气笑了。
她萧九爷十二岁就敢上阵杀敌,把那些人高马大的北戎骑兵杀得屁滚尿流。
今日居然被一个小白兔一样的小姑娘看不起?
“我就是因为喜欢他才愿意嫁给他,我还要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永远都对他好。”
笑意从花晓寒那闪着泪花的眼中流淌出来。
她果然没有猜错,萧姵的确是喜欢桓二公子的,只是她暂时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罢了。
哥哥的满腔深情付诸东流,她当然是难过的。
可最好的朋友能嫁给真心喜欢的男子,她又说不出的高兴。
似她们这样身份的女子,有几个人能有机会遇见自己喜欢的男子,能携手一生的更是少之又少。
萧姵无疑是幸运的。
即便在看不清自己心的情况下,都能误打误撞嫁给喜欢的男子。
是她喜欢,也是喜欢她。
因为她敢肯定,桓二公子待萧姵的真心绝不会比哥哥少。
天水郡那么远,半个月的时间打一个来回,不是真心喜欢是什么?
“喂。”萧姵挤到花晓寒身边:“你别只顾着说我的事儿,花伯伯和花伯母也在忙着替你相看亲事吧?”
花晓寒斜了她一眼:“你又想干嘛呢?”
萧姵从袖中摸出那个小巧精致的香囊,在她面前摊开了手掌。
“瞧瞧这是什么?”
“这……你从哪儿找到的?”
“你猜?”
“猜你个头啊!”
花晓寒又羞又恼,一把抓向那香囊。
萧姵快速收手,她登时扑了个空。
“萧姵!”花晓寒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还真是个水做的人,这么点事情也要哭!”萧姵把香囊塞进她小手里:“还你还你,真是的……”
花晓寒破涕为笑,快速把香囊塞进了袖子里:“萧姵,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是在哪儿找到这个的?”
萧姵道:“那你也老老实实告诉我,和桓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花晓寒红着脸道:“我和他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凑巧遇见几次而已。”
“就这么简单?”萧姵眨了眨眼睛。
花晓寒恍然:“难怪我会这么讨厌他,答案原来在你身上。
你们俩根本就是一种人,脸皮一样厚,嘴巴也一样贫!”
萧姵笑道:“你这话恐怕是说反了吧?明明是喜欢,偏生要说讨厌。
你这么喜欢我,所以一见到和我相似的他就心动了!”
“你……”
花晓寒一把捂住萧姵的嘴:“你就不能小点儿声!这地方本来就小,万一被人听见了,我还要不要活了!”
“呜呜呜……”萧姵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花晓寒松开手:“我娘正烦这事儿呢,千万不能让她听见了。”
萧姵止住笑,压低声音道:“你还真看上桓际了?”
花晓寒道:“也不算是看上吧,就是觉得他这个人和别的勋贵子弟不太一样,还挺有意思的。
而且他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实心还挺细,人品也特别好。”
“哟……”萧姵凑到她耳边:“这还不叫看上呐,我听着他都快被你形容成一个完人了。”
花晓寒拧了她一把:“瞎说什么,我跟你说啊,就是方才那个香囊……”
她对着萧姵一阵耳语,把她和桓际的过往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从登徒子到如意楼重逢,从侯府做客到昨日晕倒。
其间充满了一个女孩子从害怕到迷茫,从欣赏到心动的全过程。
萧姵最怕痒,花晓寒嘴里的热气一个劲儿往她耳朵里灌,让她几近崩溃。
可她根本舍不得推开她,舍不得不听这些有趣却又动人的话语。
花晓寒的讲述终于结束了,萧姵如释重负一般闪到一旁,赶紧揉了揉她那遭了大罪的耳朵。
“晓寒,你和阿际家世相当,在一起应该没有什么困难吧?”萧姵实在是搞不懂花夫人是怎么了,故意问道。
花晓寒叹了口气:“还不都是我娘,你是知道的,她一直都把我当命根子一样,就怕我这辈子过不好。
刚听说桓际这个人的时候,她比我爹还热络,几乎是一眼就相中了他。
反倒是我不太感兴趣,毕竟那时和他才刚认识,而且还闹得有些不愉快。
可自从我大姨母受我娘之托把桓家的事情打听清楚后,我娘就变了。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所以就算是动了心,我也不敢对她说。”
“你刚刚还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