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呆在固国公府里,而是去了天牢。
司狱一看是李大人来了,立马站了起来迎接:“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李肃问:“张宪空在哪个狱间?”
司狱道:“张,张都督在后甲排。”
李肃点点头,然后并没有动身去往那里,而是坐了下来。
司狱不明所以,只得让人上茶。李肃则道:“你不用在这陪着了,一会儿有事我叫你。”
司狱忙行礼退下。
容静居,管家来报说,宫中来了消息,说是大人今日可由家属接回,其罪交由刑部查审。
王承柔闻言马上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让清香给她拿棉氅,还嘱咐多拿一件男式的,要带毛的。直到走到门口,她才停下脚步,问道:“来人是谁?可有手谕?”
管家摇头:“没有手谕,但来人是大人的下属,这错不了。”
王承柔不再耽搁,闪身上了马车,朝着天牢而去。
大牢里,李肃重新唤了司狱过来,对他道:“麻烦司狱大人,一会出去一趟,”他说着拿出一张圣上的手谕,递给司狱,“张宪空今日获准回家,外面若是来了接他的人,让她直接去到后甲排领人就是。”
司狱大人接过圣上手谕一看,然后道:“是,卑职知道了。”
李肃这才站起来,直接朝着天牢内部走去,司狱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按李肃的命令,去到外面等候张都督的家人。
李肃走到后甲排,在那里见到了张宪空,看来他都督的身份若是不除,这里的狱卒也不敢对他不好,衣服、身上看着都是干净的,没有坐大牢的惨样,是他疏忽了,他该放话下来的。
按理说这点小事李肃不该在意的,但当他看到张宪空坐在牢中的破木凳上,一副气定神闲,还有心思写字的时候,李肃心情很不爽。
张宪空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停笔回过头去看,来人说意外也意外,说不意外也不意外。他放下笔站起身来,对着李肃一揖手道:“李大人。”
李肃让人把牢门打开,他迈步进去,走到桌前,两根手指挑起那张纸随意那么一瞥,再一松,纸张掉了回去,他道:”张宪空,你这是来坐牢的,还是来闭关的,字都练上了。”
张宪空有些意外,李肃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这就开始有些发火的迹象了。
他还是那副样子,他问:“李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李肃:“没什么,来看看落水狗的样子。”
张宪空忽然有了猜测,他不会是在承承那里受了什么气,才会如此的吧。想到此,张宪空没了那副气定神闲,他皱了眉,开始担心王承柔。
李肃又道:“前些日子我奉命搜查都督府,在那里见到了尊夫人,真是柔弱的女子啊,在我面前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李肃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张宪空握了握拳,但他道:“我不认为内子柔弱,她只是力量上比不得男子,那是先天男女的不同,其他方面,内子很多地方不输男儿。”
李肃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朝狱房外扫了一眼,然后他道:“再强也强不过我这双手,若是我想,我可以随意对待她,就算她是你的妻子又如何,不过是我尊重她的意愿,我心疼她,不愿强迫她罢了。”
张宪空的拳握得更紧了:“你这不是尊重她,你若真心疼她,就不该对她的夫君说这番话。”
李肃没想到他话说到这个份上,换正常男人哪个会不怒,甚至会说出一些伤了王承柔却不自知的话,但张宪空没有。李肃更不爽了,他本来是激对方说过头话的,但现在倒成全了他,衬托的他更爱王承柔似的。
李肃难得失策,他马上换了方向,他道:“任炳秋是你师兄吧。”
张宪空脸色一变:“怎么?他怎么了?”
李肃:“他那个不枯门没了,被朝廷剿了,你猜他的结局是什么,我是在哪抓到他的?”
张宪空向前一步:“我师兄到底怎么了?”
李肃不答反道:“你师兄与师父都是被你害的,周大章被迫交出自己的大弟子,若是以后他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另一个弟子的话,你说他会放过你吗?”
张宪空额上的青筋崩起,他双手朝李肃的衣领抓去,嘴里吼道:“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你把他们怎么了?!”
就在张宪空刚要碰到李肃的时候,一道娇声在狱中响起:“夫君。”
张宪空向声源望去,他看到了王承柔,她站在那里,身披大氅,显得比往常娇小了一些,她手上还拿着另一件裘皮氅衣,对着他笑。
张宪空这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刚来的,她已在此站了一会儿,这是看到他被李肃所激快要控制不住情绪,才现身出来制止他的。
而她的方式是,笑着站在那里,不急不躁地唤他夫君。
张宪空的怒火一下子就消了下去,他还不了解情况,不能听李肃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者就算李肃说的是真的,他对着李肃狂怒也没有用,还有可能罪上加罪。
王承柔朝他走过来,站在木栏杆外,她道:“你怎么还不出来,皇上手谕都下了,这里又脏又冷的,不要站在这里与李大人聊天了,有什么话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