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柔:“大人可派人盯着,我只是想进去安抚一下老人孩子。圣上也只是让大人围府搜查,还未定我夫君的罪,没有不让人进家门的道理。”
李肃的笑意彻底没了,他冷道:“你何必淌这混水,像你说的又不是抄家,张府之人何需安抚。”
王承柔:“大人此言差矣,府内的是我的家人,上扶公婆下携弟妹,这不是混水,这是我的家事。”
李肃冷冷地看着她,忽然他笑了一下:“不行。我说你不能进去,你就不能进去。来人!给我砸,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搜。”
大门被粗暴地拍开,张府的老管家被门外的架势吓了一跳,王承柔站的离门不远,她对老管家道:“别慌,派人去照顾老爷夫人还有孩子,别让他们出屋,待这些人搜完了,就会离去。”
王承柔一边说着,一边抬步想趁乱迈进去。
李肃怎会让她如愿,他飞快下马,拽住了王承柔的胳膊,老管家见状怎可让外人对夫人无礼,但手拿配剑的兵士们挡在了他的面前,把他与王承柔分隔开来。
李肃阴沉着声音道:“既然夫人不愿上马车,那我就送你一程。”
“夫人”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意味不明。
王承柔就这样被李肃连抓带拽地带回到马车旁边,他把她塞进马车后,他自己也上了来。外面,王承柔的人自然被李肃的人拿下,没有人能帮得了她。
王承柔一见李肃上来,就觉车内的空间一下子变小了,连空气也变得稀薄。她紧贴着车壁,防备地看着李肃。此时,车子竟然动了起来。
王承柔一掀帘,见到外面驾车的根本不是她的马夫,而是李肃的人。她回头道:“你让车停下。”
李肃打量着马车内部,一会用手摸摸垫子,一会摸摸帘上的穗冕,与王承柔紧张的态度截然不同,他道:“停下?那还怎么送你回去。”
王承柔逐渐冷静下来,她知道只要李肃不想,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做任何事。她贴着车内一角,抱膝而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虽然有点自欺欺人,但她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了。
比起她来,李肃如在自己的地盘一样,他甚至半躺了下来,一只胳膊弯曲着支着头,侧倚着看着王承柔。
冷静下来的王承柔不想浪费这次机会,已然这样了,不如问问他话。
没有铺垫,她直接问道:“张宪空怎么了?皇上为什么抓他?”
李肃乐了:“王承柔,你终于意识到,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要按我的规矩来,第一点就是不要说我不爱听的话。夫君?夫人?我实在想不起,以前在国公府时,你有这样称呼我或自称过吗?”
王承柔好像有点明白李肃的意思,她认真回答他:“夫人是别人叫我的,自然是有的,但夫君?应该是没有。”
李肃纳罕:“为什么没有?”
王承柔:“你还没有回答我,张宪空怎么了?皇上为什么抓他?”
李肃一挑眉,也没废话:“他有嫌疑谋害圣上。”
王承柔:“可有证据?皇上现在如何?”
李肃摇了摇头,王承柔了然地道:“我不敢。那时你很严肃,一切都要照规矩办,我怕引你厌弃,会称你国公爷或是大人,不曾叫过夫君。”
李肃脸上的戏谑消失了,他忽然有点难过,有点遗憾,不知是为那时的王承柔还是他自己。
王承柔没功夫研究李肃的表情变化,她一心都在等着他回答她的问题。
李肃呼出一口气,然后道:“证据?若是有的话,连你都不能安稳地坐在这里了。”
王承柔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再提问,她又问道:“此事,与你有关吗?”
李肃:“有关没关,我说的话,你会信吗?”
王承柔:“若是与大人无关的话,还请大人不要插手,事实如何最后一定会水落石出。”
李肃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还真信张宪空单纯无害,哀帝怎么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要不要我来告诉你。那种毒,连我都罕见。丘山周派创派百年,如今的大师兄还有一个身份,是不枯门的内掌门。知道不枯门是干什么的吗,是制,。毒高手云集的地方。若以我的阅历来看,哀帝中的毒,只能是出自不枯门,而不枯门与皇族向来没有关系,它整个门派隐世多年,不参与江湖争斗与朝廷权斗,他们很少用毒,制,。毒只为一生的成就。一般一款厉害的毒药被做出来,不久后就会被毁掉。所以这样的不枯门唯一能与皇宫联系起来的,就只有张宪空了。”
李肃说完,看王承柔的样子,就知她的确是知道的。
他忽然有些意难平:“为什么他作恶,他玩权弄势,你就可以接受,不为所动。”
王承柔:“这也是必须回答的问题吗?”
李肃点头:“不是想要我不插手吗,那就如实的给我答。”
王承柔:“他有底线,我们是荣辱与共的夫妻。”
李肃声音沉沉:“我们也曾是荣辱与共的夫妻。”
王承柔否定道:“不是的,你与喻哲儿才是。”
李肃声音阴了下来:“王承柔,你是不是忘了,我不爱听的不要说。”
“大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