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惊惧,他望回李肃:“你都想起来了是不是,不过我告诉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文武百官都认我这个皇帝,你那些边关大军可还在原地未动呢,能不能回来也要听我这个皇帝的。我若是出了事,加上先帝的死,你就是最大的谋害君主的嫌疑人,到时,等不到你的大军到,你李家就完了。”
“皇上太过激动了,臣怎么可能会谋害你,你坐下,咱们好好说说话。”
李肃现在的样子,一点不现他狠厉吓人的样子,反而面带微笑,给人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赵涌彦不知不觉地,慢慢地走了回来,坐回了椅子里。
不知为何,他就是信,信李肃说不会谋害他,那他就不会。
李肃道:“皇上想想,我若是想害你,又何必让你顺利登上了皇位,我多费这一道手有何用?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做无用功的,对不对?”
赵涌彦半信半疑:“那你要做什么?”
李肃:“我若说我并不想做什么,皇上您信吗。您信不信都不要紧,事都是一件件行出来的,以后皇上就知道了,臣无意再夺一次这皇位。”
赵涌彦眼睛开始冒光:“你,你是说,你这一世不想再做皇上了?”
李肃点头:“是的。那个位置我上去过,品尝过,如今重来一次,我想换种活法。”
赵涌彦不说话了,眼睛开始乱转,李肃又道:“当然,为了自保,我肯定手里也要握些东西,皇上您看这个。”
说着李肃掏出几张纸来,赵涌彦马上认真看起来,看完后他大骇,李肃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他根本不知道,一直以来,在先帝病重期间,他不都是沉默不言,从不凑前的吗。
就是昨日,文武百官一举把他推上皇位,他也是从善如流什么意见都不发表。却原来他在背后可没少做事,他所有的罪证,李肃这里都有,可以说是握住了他的把柄与命门。
赵涌彦也知道把手中的东西毁掉并没用,但他还是把他们撕的稀碎。
李肃也不拦着,待他撕完后,他说:“刚才我就说了,这只是臣自保的手段,其实圣上往好处想,我们两个互相掣肘,合作才能长久地进行下去。”
赵涌彦:“合作?怎么合作?”
李肃:“微臣想到哪里就先说到哪,第一,六日后的登基大典,这几日礼部会拟新的国号新的礼制,皇上可有想过用什么?”
赵涌彦摇头:“不曾,我,朕打算从中挑一个就好。”
“那皇上看看这个。”李肃又拿出一个小册子。
赵涌彦翻开看了,里面有国号、礼制等内容。他问:“这是?”
李肃:“是臣为皇上精心挑选的国号。”
赵涌彦:“你这是什么国号,明明是你曾经建立的王朝,对我大禹一说,这是另起炉灶,否了我大禹的天下。”
李肃脸上冷了一分:“若不是我放水,别说大禹,这天下的君主恐怕都要改姓了。如今不过是我不要的东西给了你,但我再不要,给它起个我看着顺眼的名字的权力总还有吧。”
欺人太甚!真当大禹、当他赵家无人了。可就算是有人,就算是姓赵的他登上了皇位又如何呢,还真就像李肃所言,是他不要了施舍给他的。
赵涌彦眼中的惊涛骇浪慢慢地消散下去,他问:“那第二呢?”
李肃:“皇上这是允了‘第一’吗?”
赵涌彦颌首,李肃补充道:“望皇上遵守与臣的约定,否则,若是皇上反把,那就不要怪臣直接掀了桌子。”
赵涌彦再次颌首,李肃这才道:“第二,皇上日后纳谁晋谁,由哪个皇子继承皇位都要由我说了算。”
赵涌彦运了口气道:“可。还有吗?”
李肃:“还有一条,目前就这么多了。以后想到什么我会再禀告圣上的。这最后一条就是,有人欠我父亲一个磕头。”
赵涌彦不明白了:“此话怎讲?”
李肃:“王承柔,这一世她还没给父亲大人上过一柱香呢。”
赵涌彦久久没有说出话来,他怎么就忘了呢,上一世王承柔死后,眼前这个男人疯到了何种地步。重来一世,她虽然没死,但他依然得不到她,并且还收获了她的背叛,他应该还会再疯一次吧,只不过现在看来,是换了一种疯法而已。
“可这事,朕也没办法,总不能直接下皇令,让张家之妻去给老国公上香磕头吧。”
“当然不会让皇上这样做,皇上只需在登基大典过后的万寿节上,私下召见她一次即可。”
登基大典过后的第三日,正是赵涌彦的寿辰,登基与万寿节赶到了一起,赵涌彦原想的也是要大肆庆贺的。
他不知道李肃具体要做什么,但这三件事都不算太过分,赵涌彦可以答应。临走的时候,李肃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
赵涌彦不矮,但李肃更高,他站在自己面前,带给赵涌彦的威压还是巨大的。从上一世从他小时候,他就怕他。如今经历了上一世的耻辱,他本该恨他的,可却在知道李肃不会要他的命,也不会抢他的皇位后,那份恨意竟减轻了许多。
李肃伸手给赵涌彦折了折衣服领子,并正了正他的冠,一开赵涌彦还有些抗拒,但后来,他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