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第一次出远门的樊哙看到与淮北有异的衣着,物产,觉得颇为新奇,哪里热闹往哪凑。
萧何则时走时停,让下人去询问当地物价,尤其是五谷的价格。问了一圈下来,发现几乎所有粮食,都比泗水郡贵了数倍,每石高达两百钱!按理说淮南亦是粮仓,再加上堆肥沤肥以及各种新农具也传到了这,当不至于此。再一问,当地人都说是因为官府征粮,粮食都经由运河,送到南方去了,江东那边,有十万张嘴等着吃饭呢,本地粮食少了,价格自然就贵了。
萧何正蹲在粮摊前沉思之时,却听到远处响起了一声大呼:“有人打架了!”这一声呼喊打破了萧何的思绪,他站起身来,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远离正路的淮阴市肆一角,此刻被路人围得水泄不通。看热闹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目光纷纷投向圈子中央,喜欢热闹的樊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得以窥见里面的情形。
却见冲突双方,一边是位身材高大的仗剑青年。身形挺拔如松,四体健全,给人一种昂扬的力量感。头发扎得倒是整齐利落,然而身上却身着蔽衣,那破旧的衣衫在风中微微飘动,尽显落魄之态。脚上的草鞋也破破烂烂,几乎难以遮蔽双脚,远远看去,真像个穷困潦倒的乞丐。
另一边则是个满身油渍的少年。少年身后摆放着两副肉案,上面悬挂着三五条剥了皮的狗,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两人在那对峙着,气氛紧张而压抑。少年袒胸露乳,手中紧紧握着剔骨尖刀,眼神凶狠如狼,仿佛随时准备扑向对手。而蔽衣青年则抱着剑,默然不言,眼神深邃而平静,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发生了何事?”
秦吏的效率还是极高的,市掾吏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皱着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人群,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有人立刻应道:“市掾,是韩信又来讨下水吃,徐屠的儿子不让,二人起了口角。”
那少年一听,立刻将刀一扔,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说道:“上吏,是韩信又来我家讨下水吃,我正与他商量价钱呢,放心罢,不会有事!”
“原来如此。”
市掾吏微微颔首,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漠与厌烦。冷冷地看了青年一眼,对他的求助视若无睹,淡漠地说道:“看来无甚事,二三子,都散了吧!”
市掾吏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听了,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纷纷开始散去。
言罢,市掾吏竟无视了眼前的冲突,径自转身离开了,在人群中渐行渐远,仿佛这场小小的冲突从未发生过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