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伦格拉德的内政?厄伦格拉德要怎么样是厄伦格拉德人自己的选择,帝国这样做,岂不是违背了自己原先的诺言?”“到时候,我们布列塔尼亚就不得不参与进来了。”莱恩附耳说道:“我想卡尔不会这么做的,我敢打包票,我了解他。”帝国大使顿时脸色铁青,他张了张嘴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他只能继续强硬地说道:“如果卡塔琳陛下自己解决问题呢?”“我说过,我不会干涉基斯勒夫的内政,他们要怎么决定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莱恩再次重复了一句,骑士王身体缓缓往后一仰,笑了:“当然我要劝一句,我阻止不了帝国继续往那个无底洞里面投钱,但你们最好也好好掂量掂量,你们前后投了多少钱和物资进去了?起了多少作用?你们这样不仅无法让她认清现实,而且会给她一种错觉‘我还能送’,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想,帝国的国库此时已经空空如也了吧?”“…………”梅特涅沉默了许久,帝国大使终于长叹一声:“不瞒您说,陛下,已经快要山穷水尽了,国库、兵工厂、火药库全都空了,您千万不要责怪我们无法继续为您提供后勤了,皇帝现在还在头疼要如何解决接下来几个月养老金和俸禄的发放。”“我手里还有一些资金,如果卡尔需要,我们可以采购军需。”莱恩此时又很大方了,骑士王知道卡尔-弗朗茨的瑞克领之富庶和繁荣,只需要一两年时间,他就可以立即缓过劲来。连绵不断的战争让帝国就像是一个吊在绞刑架上的犯人一样不断地挣扎,大多数时候绳子松一些可以喘口气,可一旦绳子收紧,帝国就不得不使用所有的力气好让自己活下去,所有的。“我始终尊重罗曼诺夫家族对这片土地的法理统治权,我以女士之名承诺。”莱恩站了起来,骑士王注意到塔列朗从外面进来:“什么事,塔列朗?”“陛下,从布列塔尼亚传来急报,苏莉亚夫人她……她……”“她怎么了?!”莱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巨变。塔列朗故意看了梅特涅一眼,帝国大使立即起身告辞:“那我就不打扰了,陛下。”等到帝国大使出去,塔列朗这才拿出信件,瘸子笑了出来:“苏莉亚夫人亲自率领两万军队在昂代伊港口大败流浪者乌弗瑞克的军队,诺斯卡人阵亡四千多人,我们伤亡了六百多人,一个大胜仗,乌弗瑞克的世界行者军团已经撤出了旧世界,撤回了诺斯卡。”“漂亮!苏莉亚从不让我失望。”莱恩取过军报,看了几眼,忍不住笑了:“就是这种蹲坑流打法不太美好,幸好很实用。”乌弗瑞克在布列塔尼亚外海岸线四处寻找机会,倒是真的让他找到了一个破绽,位于勒-安古朗公国北方的一个港口昂代伊港被乌弗瑞克抓住机会攻陷,就在诺斯卡人扬眉吐气的时候,乌弗瑞克却因为过于大意而导致胜利从指缝间溜走。他的军队没有因为这次成功的入侵而乘机深入布列塔尼亚内陆,反而在这个港口上疯狂劫掠和享乐,这导致他们被布列塔尼亚骑士大军围困在遍布沼泽的海岸之上,随后苏莉亚王后亲自率领大军抵达前线。苏莉亚的打法和弗朗索瓦一样无耻,那就是围着这群蛮族人不主动进攻,沼泽地限制了骑兵的发挥但也更是限制了蛮族人的行动,乌弗瑞克现在发现他和他的大军被困在港口上无法突破包围,很快,蛮族人就因为饥饿和疾病大量战斗减员,在围困了三周屡次突围失败之后,乌弗瑞克军尽管粮食要求少,也终于因为长时间断粮而崩溃,撤回了海上,然后随着莫特金败亡的消息到来,世界行者军团军心瓦解,全部撤回诺斯卡。“很好,非常好,我的妻子又一次带给我惊喜,她总是这么富有才华。”莱恩将消息送回给塔列朗,笑道:“就是有点保守了,要是我,诺斯卡人绝不止损失四千多人。”“这是个好习惯,陛下,当您在前线冒险时,您的后方需要一位安稳的领袖。”塔列朗看了看外面:“他,帝国大使,满意了么?”“不太满意,但也没有别的选择。”莱恩也看了外面一眼,骑士王渐渐收起了笑容:“我总有种感觉,塔列朗,我们和卡尔皇帝的蜜月期已经结束了。”“凡人总是在重复着同样的错误,陛下。”塔列朗微微点头,他用拐杖敲击了几下地面:“对于普通人来说,共患难难,共享乐易,而对国与国来说,共患难易,共享乐难。”“民心呢?”莱恩随口问道。“民心在您这里。”塔列朗微笑着说道:“我已经让所有人将女沙皇的战败的消息通传整个厄伦格拉德,每几个大街专门安排了一个士兵,向所有厄伦格拉德市民‘解说’这场战役,让他们看看女沙皇是怎么把白卫军折腾得几乎全军覆没的,这样,稍一对比,市民们自然知道谁才是最可靠的。”过了一会儿,达武从外面进来了,老近卫军副帅前来汇报:“陛下,贝利亚那边找了很久,但是都没有找到。”“一个罗曼诺夫家族的成员都没找到?”莱恩有些惊讶:“就算是旁系家族的也行啊!”“一个旁系的都没有,陛下,不是在泽德夫卡之战中战死,就是在朝南方逃难的过程中饿死或者累死,仅有的几个支系,被卡塔琳带在身边,据说就在福尔坦多夫-拉赫霍夫之战中,已经于军中尽殁,根据贝利亚的调查,女沙皇本人极有可能已经是罗曼诺夫家族最后的近支血脉了。”达武有点尴尬:“贝利亚军团长说他尽力了。”“是他,他尽力了,我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