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纵湮溟海前四纵的景象分别为春夏秋冬,每一层出现的妖兽都要比上一层强上一些。
不过这对于几人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毕竟四人中一个五阶,两头洪荒凶兽,虽然修为被封了大半,但起码也能顶得上高星圣兽级别。
一路上若是发现没见过的灵草,千羽还有闲心指挥着狍鸮掘出来,收入无极境交给素华研究。
倒是唯一那个灵脉被阻、身无灵力的废物总是会作死引来各种妖兽,一边吱哇乱叫求搭救,一边上蹿下跳兴奋不已,闹得千羽一个头两个大,更加坚定了赶紧为他解蛊的决心。
随着黄昏到来,月升日落,兴奋了一整天,脸都快要笑僵的钧九战终于安静了下来,紧接着而来的便是难以忍受的断筋蚀骨之痛,宛如摧心剖肝一般!
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都苍白无血色了,千羽不忍心道:“找地方休息一夜吧,他这样没法走了。”
他们已经走遍前四纵,依然没有发现九幽魂水的影子,看来这种天地奇物应该是存在于九纵湮溟海深处。
狍鸮扫视一圈,他们此时已经处于第四纵与第五纵之间,此处冰天雪地,气温相当低,他们几个倒没什么,钧九战估计受不了。
“去下一纵再休息吧。”狍鸮说着,主动背起已经疼到无法站立的钧九战,往前走去。
傲狠瞅了千羽一眼,冷着脸伸出手,千羽回瞟一眼,默不作声握住了他的手掌。
四人下到下一层,千羽傻了眼。
苍穹万丈,四野茫茫,举目四顾,一望无际的荒滩上布满了沙砾碎石,簇簇荒草倔强地冒出,被尘沙染黄。
脚下明显曾是一片绿州,前面是宽广的河道,水源早已枯竭,一艘腐朽破败的大木船残留在干涸的河床上,幽黄夕阳正好落在船头上。
黑鸦在空中盘旋着,凄厉惨叫了几声之后忽的飞远,悲凉而又伤感。
放眼望去,绿意褪尽,遍野都是黄沙,世界一片荒芜,一座座沙丘起伏不定,连绵不绝。
大漠风尘滚滚,刚劲狂风席卷着沙粒扑面而来,满目皆是苍凉,傍晚的沙漠散发出眩目的色彩,落日映着沙丘上几株仙人掌,宁静而又孤寂。
傲狠将那艘破船侧翻过来,又找了几块大石抵住,狍鸮拾来柴禾升起火堆,千羽将前头逮到的野味从无极境中取了出来。
钧九战裹着狐裘大氅看着他们忙碌,对抗周身疼痛已经耗去了所有力气,他根本帮不上忙。
“这儿还不如上面呢!连水源都没有。”千羽撇嘴,“你们不是来过这地方吗?”
狍鸮一边收拾野味,一边回答:“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早就不记得了。”
他手中那小兽形似兔子,却长着麋鹿般的犄角,听说十分美味,是他们在第三纵逮到的。
狍鸮为了这东西还差点捅了妖兽窝,倒不是他们打不过群居妖兽,不过能不招惹还是尽量不去招惹。
一来为了节省时间,二来也是为了保存体力,谁知道啥时候才能找到九幽魂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
千羽从澜歌的灵泉池里取来清水,狍鸮动作麻利地剥皮开膛,将兔肉洗净备用,而后又支上一口锅烧起热水。
看他如此熟练利索,她忍不住会想,聿风那般擅长庖厨之道,该不会就是因为封印了饕餮,继承了这一长处吧?
她突然好想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哪儿,事情解决了吗?到澐州了吗?会不会来找她?能不能找到她?他又不知道她进了这九纵湮溟海,寻不到她会不会担心?
“怎么了?饿了?”见她呆呆看着自己不说话,狍鸮问道,唇边带着温柔笑意。
“兔子这么可爱……”她喃喃道。
狍鸮以为她是嫌自己下手血腥,连忙将剥了皮的兔子挪开些。
却听千羽接道:“怎么能不麻辣?”她抬头微微一笑,吩咐道,“多加些辣椒,驱寒。”
这沙漠的夜晚可是十分寒冷的,吃点辣刚刚好!
狍鸮忍不住笑起来:“好嘞!您就等着吃吧!”
“你都灵宗境界了,还不辟谷?”一旁传来傲狠的嘲讽声,“如此不能克制口腹之欲。”
意思就是嫌她馋呗!
千羽撇嘴:“你管我什么境界呢?我就算修到灵皇境我都不辟谷,管得着么?你自己不也没戒断进食习惯?”
傲狠冷笑:“我是妖兽,又不是人类,兽界没有辟谷一说。”
他顿了顿又道:“真不知道他看上你啥了?嘴巴又馋又毒,脾气还不好!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钧九战虽然在极力忍耐疼痛,但还是注意到了傲狠这句话,他转头看过去,眼神中满是探究。
千羽立刻回讽:“我可以有好脾气,但凭什么惯着你啊?况且我也用不着你喜欢,更轮不着你讨厌!”
傲狠刚要张嘴立马又被打断:“我知道我的脾气不好,如果你不能忍,你就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别人可以。”
眼看这俩又要掐起来,狍鸮连忙挤到两人中间劝道:“好了好了,别吵,马上就能吃了!”
说完他又凑到傲狠身旁小声道:“你做什么非要招他烦?你又吵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