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走了吗?”高些的那个问道。
“走了走了。”矮些的那个答道。
“那咱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想办法呗!我去盯着,你留下?”
“我不!”
刚刚隔壁整那一出动静,他们屋里那位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气都能冻死人了,他可不敢再留下!
“那咱一起去盯着?”
“走走走!”只要能离开这儿,一切都好说!
月星离的船舱和千羽那间构造差不多,只是布置得更加精巧华丽,似乎是专门为月家子嗣准备的,里头家具器物一看就不是凡品。
月星临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早就有些不耐烦,此时见人终于到了,他不情不愿站起身,冲着千羽微微颔首,待见到她身后的蓝发美人时,双眼蓦地一亮。
千羽也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澜歌连忙跟过去紧紧挨在她身旁,幸川站在两人身后默默守着。
她这才发现这间船舱竟然还自带个小厨房,看来这月家子弟确实很会享受啊,出个门吃穿用住行都极为讲究。
月星离也没多客套,直接进入主题,他拿出一只精美瓷瓶道:“前辈尝尝这翚月城特酿吧!”
“瑶波玉泉?”千羽看着那造型眼熟的瓷瓶,想起了梚东那一夜与月星眠对月小酌的场景,口中喃喃说道。
“前辈知道?”月星离挑起眉笑着,“看来前辈也是爱酒之人。”说着便为千羽斟了一杯。
他们围坐在船舱附带的小院中,外头就是茫茫云海。
万丈苍穹之上,黑夜沉沉之中,云雾如轻纱般缭绕,星辰仿佛触手可及。
而在他们都没有察觉的地方,一道微光轻轻一闪,又瞬间隐去了身形。
各色菜肴陆续送上,真真是色香味俱全,月家厨子的手艺确实精湛。
澜歌看见好吃的眼睛都瞪圆了,她不停地往口中塞着食物,小嘴就没停过。
不过她长得美,无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即使吃得很快很多也不会让人觉得粗鄙,反倒是令人直呼率真可爱、毫不做作。
月星临就是如此,他痴痴盯着澜歌,一双眼睛都快要看直了。
月星离暗中扯了他好几下,奈何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人根本就没领会到兄弟的意思,依然盯着美人不放。
千羽冷冷瞧了他一眼,唇边扯起一抹讥笑,回头执起锦帕,亲昵地为澜歌擦去嘴角油渍,状似埋怨,实则宠溺道:“慢点儿吃,又没人跟你抢。”
澜歌愣了一瞬,蓝眼珠一转,接收到千羽的眼神,又瞄了眼月星临,立刻就领会了其中深意。
她秀眉轻蹙,娇嗔道:“人家被你折腾了一整天,饿坏了嘛!”
月星临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憋在口中把自己呛了个半死。
月星离捶了捶胸口,将梗在喉中那一口肉捶了下去。
澜歌又继续撒娇道:“不过还是亲爱的你比较累,得多吃点好东西补一补!”
说着,她夹了口菜喂到千羽嘴边,温柔道:“你尝尝这个。”
千羽配合地张嘴吞入口中,赞道:“好吃。”
说着顺势靠过去,一手绕过澜歌,先爱怜地揉了揉她的秀发,而后下滑到她纤细的腰肢间亲密一揽,最后微微扬起下巴,挑衅地看了对面男子一眼。
月星临一张还算帅气的脸憋得通红,情不自禁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月星离热情地劝着酒,努力活络着气氛。
与此同时,千羽隔壁船舱中,两名黑衣人低眉顺眼躬着身,脸上表情小心又谨慎。
其中一人鼓足勇气冲着眼前男人道:“主上,属下已经把千里幻镜送进去了,您……要不要看一看?”
如果千羽在的话,她就会认出,这两名黑衣人就是上午鬼鬼祟祟跟踪她的那两个人,也就是凌楚和凌肃。
而在他俩面前那人,正是多日不见的临渊阁主。
聿风默默坐着,周身都是低沉压抑的气势,两名手下大气都不敢出。
“不看。”沉默半晌,他才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凌楚和凌肃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明明在意的不得了,怎么又不看了呢?
凌楚心里苦。
楼里原本已经确定好了去往翥州贺寿的名单,也没他们什么事儿,主上昨日不知为何突然就决定要去翚月城,还是瞒着所有人,只带他俩的私人行动。
去就去吧,还非得乘坐这霁海浮云舟。
他们出行什么时候坐过别人家的云舟?临渊挽空楼亦有自己的飞行法器。
况且就算没有,难道不能直接用飞的吗?以主上的修为,哪里还需要坐什么云舟?
然而主上偏不,还指名非得要坐这霁月号,搞了半天他们才弄明白,原来少主也在这云舟之上!
少主在是好事啊,主上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可不就是少主吗?
他本以为两人可以装作偶遇,然后顺便一路同行,培养培养感情,谁知上船之后,主上就一直躲着不肯见少主。
他们只能想方设法,花了十倍票价,从原先这间船舱的主人手中买来了使用权,好让主上住得离少主近一点。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