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风脱去千羽的轻甲和外衣,将烧迷糊的她小心翼翼平放在床榻上,仔细盖好棉被。
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起身准备去找凌楚过来看看。
他刚一有所动作便被拉住了,千羽努力睁开眼,嗓子还是哑着:“别走。”
聿风心尖一颤,坐回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皱眉道:“你烧得很厉害,凌楚是医师,让他过来看看。”
他嗓音轻缓,不自觉带着点哄人的味道。
千羽摇头:“风寒而已,睡一觉就没事了。”
聿风很不赞同:“别任性。”
千羽开始耍赖:“任性一下怎么了?”
他心中疑惑,总觉得她今天很不一样,不等他多想,千羽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沙哑的嗓音带着些哀求的意味。
“我冷,你能不能陪我躺会儿?”
聿风心中一窒,垂在身旁的手蓦地攥了起来,语气中隐含一丝克制隐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清醒得不得了!”千羽连忙答道,目光有些迷离,语气却坚定,“不就让你陪一下吗?还说是人家哥,这点要求都不答应,我在生病唉……”
她不满抱怨着,越说越小声,眼睛慢慢睁大,只见聿风抬手解开了腰带,然后是衣襟,再然后脱掉了外袍。
他行动缓慢,指尖像是带着挑逗一般,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在撩动着她的心弦。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突然觉得嗓子干得厉害。
“怎么了?”聿风抬眼看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渴。”千羽脱口而出。
只穿着单薄里衣的男人转身去倒水,行走间宽肩窄腰被衣衫勾勒出明显轮廓,诱人的腰背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千羽瞬间觉得自己烧得更厉害了。
等聿风倒来茶水,扶着她起身时,她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蠢。
聿风看了看她脸上还未除下的面罩,平静道:“摘了吧,喝水。”
千羽沉默片刻,突然下定了决心。
豁出去了,被发现就摊牌!总有一天要跟他坦白一切,早晚都一样!总不能一辈子在他面前当个男人吧?真把人家逼成断袖了怎么办?
她抬手慢吞吞揭下了面罩,聿风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一心只专注于手中水杯。
喂她喝完整杯水,又扶着她躺下,他直起身正要将杯子放回去,突然间就瞟到了她的脸。
手掌蓦地攥紧,水杯瞬间出现一道裂痕!
千羽心中又有些退缩,不由自主掀起被子盖住了鼻梁以下,闭上眼开始装死。
聿风沉默地将水杯放在一旁,内心疑惑又震惊,怎么一个生病的人还能好看成这样?好像与平时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他站在床边许久,最终还是没能抵得住心底渴望,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两人均是全身僵硬,心跳如擂鼓,谁也没敢轻举妄动。
一时间静谧的卧房中只余清晰呼吸声,千羽都要怀疑自己的心跳声会不会大到被聿风察觉了?
她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催眠自己。
不就是跟喜欢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吗?又不是没躺过,上次她还摸过呢!虽然上回她意识不清醒,并不能完全作数。
但她好歹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镇定点,言千羽,别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是都已经下定决心要攻略他了吗?拿出点魄力来!深呼吸……
千羽做了几轮心理建设,终于眼一闭心一横,朝着聿风转过身去。
而就在此时,聿风也终于稍稍平息了激动到不能自已的心情,朝着千羽转过身来。
一时间四目相对,暧昧和尴尬同时蔓延,气氛诡异又旖旎。
千羽脑袋一抽,低头拱进了聿风怀里。
热烫温度隔着单薄布料熨帖着心口,聿风全身一震,那热度仿佛勾动了他体内那股邪火,热浪自下而上腾起,他动都不敢再动。
他的心情远比千羽要复杂得多,今早醒来时身边虽然只剩狍鸮,可他清楚地记得他神识封闭时曾经发生过什么。
他一路赶回营地只想找她问清楚,那个吻代表什么?可是见了她却又问不出口了。
他突然不那么笃定,他害怕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只是他意乱情迷下的自我安慰,他迟疑着、纠结着、徘徊着、压抑着,患得患失!
如今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边,在怀中,在他抬手可及之处!他痛苦地压制着自己,体内念头波涛汹涌,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吞没!
无止境地幻想着,身上热流一阵一阵冲击着他的理智。
血液奔涌沸腾着,心脏止不住地疯狂跳动。
想要得到她的念头在这一刻就快要冲开牢笼,破体而出!
千羽刚刚镇定了些,却突然感觉聿风的胸膛起伏越来越剧烈,身体绷得很紧,肌肉僵硬,耳旁传来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她此时竟突然有些欣喜和得意,原来不只是她意乱情迷,眼前这个男人同样被自己影响着,而且看起来影响还不小。
听着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