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午后的阳光干爽地穿过半透明的窗纱,均匀铺洒在干净整洁的办公桌前。
室内的空气里弥漫着温和好闻的熏香,能够帮助来访的患者和家属快速抚平内心的焦躁。
曼医生正伏案工作,面前堆放着整齐的患者报告和病历。
忽然,他上衣内袋中的怀表发出清脆的“噼啪”声,蓝宝石材质的表镜在没有受到任何磕碰的情况下,毫无征兆地破碎了。
曼医生微微一愣,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低头摸索衣袋内的怀表。
取出怀表他才意识到,似乎问题远远不止一层表镜的碎裂。
顶端缀着海蓝宝的指针不知为何已经停摆,月白色贝母制成的表盘也布满了细碎的裂痕。他轻轻拧了拧表冠发条,指针依然原地不动。
曼医生有些困惑地将表的后盖打开,才发现原来它内部的整个机械结构都全都离奇地崩溃了,机芯的零件随着后盖的开启而散落一地,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催眠疗法已经达到了极限,是时候转入下一个阶段的治疗了。”
抬手拨通白色的传唤话筒,很快便有护士接起了电话:“曼医生?”
曼颐:“把褚实子给我叫过来。”
电话那头的护士有些抱歉地说道:“曼医生,那个……褚主任正在会诊……”
“算了,不为难你”曼颐起身“我自己找他去就行,还是三楼对吧?”
护士:“是的。”
放下话筒,护士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跟旁边的护士小姐妹吐槽:“吓死我了,曼医生每次都叫主任的名字,褚主任最讨厌别人连名带姓地叫他了,真怕那天主任弄曼医生的时候把血溅到我身上。”
一旁的护士小姐妹宽慰她:“没事嘤嘤,咱们这种小虾米一般也触不到主任的霉头。”
说着她看了看桌面上的时间表:“诶诶,差不多该去给你那位病人翻身了。”
蒋莹莹苦着脸:“你说这人到底还能不能醒过来啊?天天给他翻身,我胳膊肌肉都粗了一圈……”
小姐妹耸耸肩:“谁知道呢,曼医生说这需要看患者自己的求生意志,但‘意志’这种东西可太玄了,说不定患者正美美做梦,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植物人呢?”
蒋莹莹噘嘴:“这样嘛……我已经可以预见我的麒麟臂了。”
“嘿嘿”护士小姐妹忽然捂着嘴笑了起来“不过这个患者的朋友,就是经常带着女朋友来看他那个,长得可真帅啊,跟大明星似的。”
蒋莹莹敲敲她的头:“人家有女朋友啦!”
“他女朋友也好好看诶天呐,如果他们俩同时爱上我的话,我愿意为了他俩放弃母胎单身!我们三个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小姐妹越说越离谱。
蒋莹莹摇摇头:“做白日梦还不如许愿我女团出道,好了,过来帮我翻身!”
……
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上,发发发游轮如随波的枯木一般静静漂泊着。
原本闪耀着水晶辉光的巨型豪华游轮,此刻却陷入了茫然的困境之中。
它的电力设备、通讯系统以及应急装置全部失灵,与外界的联系完全断开,奢华的载具瞬间变作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无助地任海浪将它推离原本的航向。
甲板上,越来越多的乘客开始聚集,所有人的面上都写满了焦虑与担忧。
“怎么样?还是打不通吗?”辛丞揪着汤助理的衣领不停地摇晃,希望能摇出一点信号。
“撒手。”
汤助理无语地抢回自己的衣领:“小辛总,现在是打不打得通的问题吗?这是连电都没有了。”
眼见实在从汤助理这里问不出什么,辛丞只能焦急地趴到了走廊外的栏杆上四处张望:“二哥说要去找那个钟行长的麻烦,现在这个情况,到底是谁比较麻烦啊?”
安翰默默地开始穿救生衣。
汤助理有些焦躁地放下一直捧着的平板电脑,也加入了穿戴救生设备的行列之中。
“小辛总,你先过来把救生衣穿上,然后我们再多带几件备用的救生衣去找人。”汤助理招呼道。
“我看到二哥了!”辛丞忽然指着远处兴奋地大叫,根本没搭理身后操碎了心的汤助理,屁颠屁颠地直接跑掉了。
“二哥!”辛丞迎上去“诶?你怎么把曼医生背出来了,他不是在那个拍卖的直播间吗?”
宁爻顺着辛丞伸过来的手,直接把背上的人交了过去:“你来得正好,你帮我背一段路吧,曼颐这货死沉死沉的。”
辛丞也很好脾气地接过曼颐背在了自己背上:“二哥二哥,你刚刚真的找钟行长麻烦去了吗?现在全船都停电了,所有电子设备全部失灵,是你干的?”
“不是!”宁爻赶紧撇清关系。
他连连摇头:“这得赔多少钱啊,你可别把屎盆子扣我头上。”
“不怕,我可以帮你赔”辛丞把有些滑落的曼颐往上掂了掂“所以真是你干的啊?二哥你真牛皮!”
“低调,低调。”宁爻警告他。
“我懂,我懂。”辛丞笑得贼兮兮。
两人回到拍卖行提供的小房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