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肺腑的惊恐与畏惧……
但是,他们身后的袍泽却并不会这么想。
清军的进攻部队依旧在向前涌动,喊杀声震天。
很显然,现在明军的火力投送还不足以击退清军的进攻。
此时的清军就算是再烂,好歹也是一只正规军队,不至于挨上一轮炮击便立刻崩溃。
再加上,这些清军士卒昨夜刚拿东安镇的百姓开了刀,见了血,正是情绪亢奋的时候。
他们还是可以继续坚持作战的!
一阵微风吹来,吹散了战场上的硝烟。
曾遥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神色镇定的下令道。
“传令下去,火炮保持原有射角不变,继续装填。”
“火枪手准备三轮齐射!”
“放!”
“……”
下一瞬间,火枪射击声响起。
砰!砰砰!砰砰砰!
一时间,明军这边的火枪射击声响做一团。
明军的火枪手肆无忌惮的打着齐射,有序进行轮换。
前排火枪手扣动扳机,完成射击之后迅速后退继续装填。
第二排火枪上前,同样选择扣动扳机,同样的打完后退。
紧接着便是第三排火枪手上前,重复之前的操作。
接连三轮齐射之后,拥挤在石桥上向前冲锋的清军又被射倒了一大片。
朱靖垵骑在马背上,眺望着石桥上的战况,眼睛忍不住眯起。
心中却是琢磨了起来。
就今日的战况,明军手上若能有一挺大慈大悲加特林菩萨可用于火力封锁桥面,那清军即便是死再多的人也冲不过来。
只可惜,现在还处于前装火器时代。
大慈大悲加特林菩萨,还属于是没影的东西。
紧接着,在三轮火枪齐射之后,火炮也是开始再次开火。
隆隆的炮击响彻原野,仿佛是平地起了惊雷。
硝烟弥漫,霰弹横飞,弹丸所过之处,肆无忌惮的收割着人命。
清军又吃了一轮炮击,尸横遍野的同时,士气明显受挫。
紧接着,曾遥拔出腰间的佩刀,大喝一声道。
“弟兄们,随我杀敌,大明万胜!”
喊杀声响起的瞬间,随之一同出现的是一阵接一阵的冲锋号。
滴滴答!滴滴滴答滴!
曾遥所部明军瞬间向着当面的敌人发起了反冲锋。
锋利的长矛反射着寒光,当长矛手列阵冲锋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仿佛一面长矛组成的墙壁在向自己推来。
数不清的长矛组成矛林,无人敢于撄锋。
当然了,清军即便是想要抵抗也做不到。
他们手中的武器多是鸟枪,还是没刺刀的鸟枪,打完就成烧火棍了。
鸟枪可没办法和长矛大刀打肉搏。
自然是双方刚一接触,短兵相接的第一时间,清军便顺势溃了下去,一路丢盔弃甲的被明军给撵下了石桥,撵回了北岸。
几十年后的太平天国起义,其实也是这样。
使用大刀长矛的太平军,靠着自己的悍不畏死,用肉搏厮杀一次又一次冲垮了清军绿营兵的阵列。
一路撵着使用鸟枪的清军绿营,攻下了南京城,横扫了大半个天下。
很多时候,真正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其实不是武器,而是使用武器的人。
毕竟,你总不能说太平军的大刀长矛,比清军绿营兵的鸟枪火炮更为先进吧?
明军士卒士气沸腾的追在清军身后,长矛捅刺,战刀劈砍,肆无忌惮的收割着清军溃兵的性命。
整个石桥上,鲜血流淌的到处都是,一具具尸体倒伏,鲜血顺着石桥的缝隙流淌,滴答到河水中。
将石桥下的这一段河流都给染成了红色!
……
何子敬看着石桥上清军的溃败,脸色阴沉的吓人。
“不成想,这明贼的火器竟然这般犀利!”
他感觉自己有些失算了,不该主动请命担任前锋的。
否则的话,如今也就不用陷于如此尴尬的境地了。
万一他不能再大军主力抵达之前,夺下石桥的控制权,那他今日可就算是在高升这位广西提督面前现了大脸了。
低头沉吟一阵,何子敬开口道。
“传令大军,立刻着手收拢溃兵。”
“然后向后方的主力大军求援,就说我军前锋遭遇到明贼强力阻击,明贼火器犀利,我军进攻受阻。”
“请军门发兵增援!”
说罢收拢溃兵和求援的事情,何子敬接着说道。
“命人立刻着手筹备第二次进攻,让前后二协带着抬枪和火炮顶上去,准备打击明军。”
“一定要攻下桥头,打开局面。”
既然明军火器犀利,他便也用火器来破敌。
何子敬对现在清军所装备的火器还是有信心的。
他不信一群贼人装备的火器威力,还能超过朝廷官军所装备的火器!
……
清军在溃败下去之后,修整了小半个时辰便再次向着石桥发起了进攻。
砰!砰砰!
最先掀开战争帷幕的,依旧是接连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