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肃毕竟惨死,如今尸体就在眼前躺着呢。
纵然他们说的再对,这群岳阳派的弟子们也不可能放任别人如此大肆谈论。
经过一晚上的闹腾,这群人里终于推出来个临时主心骨,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大些的师兄对着宁烟几人猛咳一声,态度不爽。
“寒山道君,你们就算要议论也该事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吧?如今我师叔尸骨未寒,杀人凶手就在你旁边站着,如此这般言笑,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岳阳派?”
宁烟很是无辜。
她感觉岳阳派像是抓住了还未彻底有定论的林肃之死,不仅要将罪名强行安在苍冥身上,还直接将平日里那些对清风派的不爽全部摆在了脸上。
这不是咄咄逼人蹬鼻子上脸是什么?
“杨师兄,你又何必跟他们废那么多话?等到天亮掌门和长老们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边的人扯了扯被唤作杨师兄的袖子,满脸都写着嫉恶如仇四个大字。
宁烟对他们这一唱一和的讽刺与奚落觉得十分没有道理。
林肃虽然死得仓促蹊跷,可也不能就逮着苍冥和他见了一面发生点争执,就将这罪名安在他身上吧。
除非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家师叔身上只有那点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师尊……”
就在宁烟在心里吐槽之际,苍冥突然小心翼翼拉住了她的胳膊,“师尊当真信我吗?”
宁烟静静看了他两眼,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点头轻语,“自然信的。”
“你说不是你做的,那就不是你做的。”
苍冥眼睫微颤,忍住心底那翻跃而起的悸动,深深吸了一口气。
戚故也安慰似的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朝他故作轻松的笑笑。
“你别担心,我们大家都相信你不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就你这身功夫有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吗?你能杀得了林肃我把我名字倒过来写!”
他这话表面上是在说苍冥武功差的要死,但实际上也正是嘲讽那些紧抓着苍冥不放的岳阳派弟子。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还故意放大了声音,顿时惹的岳阳派那几名弟子转头怒瞪过来。
“看什么看啊?别嫌我说话不好听,你们一直觉得苍冥是凶手,难道是觉得林前辈实力比苍冥还要差吗?”
“休要口出狂言!”
“你居然敢侮辱我们师叔!”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岳阳派弟子们怒不可遏。
带头的那位杨师兄从鼻腔里嗤了一声,故作聪明道:“谁说他一定是跟我师叔斗法,将我师叔杀害的?我师叔七窍流血,死状如此凄惨,一看就是中了邪毒。”
“万一这苍冥是先给我师叔下毒,趁我师叔毒发之际再一击毙命呢!”
他说的言之凿凿,好像事情的真相就真如他口中所说一般。
周边几个岳阳派弟子听了连连点头,都觉得十分有道理。
岳阳派今年过来的弟子当中基本上都是新进弟子,个个都是楞头青,原先把矛头指向苍冥本来也就没怎么动脑子,虽后来仔细想想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无法洗清苍冥的嫌疑。
而现在,杨师兄的一番话像是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他们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甚至觉得事情的真相一定就是这样。
“这么有想象力,你不去说书倒是可惜了。”
宁烟扯了下唇角,收回目光,独自坐着闭目养神,并不打算再去搭理这群没什么脑子的小屁孩儿。
戚故也觉得不可理喻,虽然说苍冥今晚来梨香院找林肃这件事情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他甚至都对苍冥能因为师尊做出这些事情而感到不解和惊讶。
但要是像刚刚杨师兄所说的那样,戚故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长夜漫漫,两拨人就在这满地狼藉的案发现场干巴巴的耗着,林肃的尸体躺在两方中间,屋外风将烛火吹得摇晃,乍一看倒显得有几分诡异。
岳阳派掌门林业与另外两位长老来的还算够快,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众人便听见梨香苑楼下的大门被大力扫开。
“人呢?滚出来!”
林业生的魁梧壮硕,不像寻常修仙之人仙风道骨,叉腰站在楼下的时候倒像是个屠夫。
一直在楼下守着的梨香院老板娘被突然闯入的几人吓了一大跳,瑟瑟发抖的指了指3楼,说话都是抖的。
“在,在楼上……”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刚刚还在眼前的几人瞬间化作一道残风,在眨眼的时候,三楼已经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掌门……”
“二位长老……”
岳阳派弟子纷纷让出一条路,宁烟听见动静终于睁开眼,从椅子上起身,正对着林业的方向,朝他轻轻欠了个身。
“林掌门。”
林业却对这些充耳不闻。
在看见地上躺着的林肃时,耳中泛起阵阵嗡鸣,眼前更是止不住的发黑,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晕倒过去。
一旁两位长老急忙将他扶住,见地上林肃的尸体,也是神情大骇。
从昨天夜里接到消息,他们一行人便马不停蹄从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