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在严筝身后,浩浩汤汤地被带着往回廊的方向去。
一路上的气氛被压得很低,直到停在这道门前,周围的氛围更是让人紧张起来。
“这便是你所说的地方?”江氏目光如冰。
严筝佯装着担忧,“回皇后娘娘,正是此处。”
门上被挂着锁,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众人疑惑纷纷,但耐不住严筝言辞凿凿,认定了这其中有人。
江氏冷冷一笑,先是讽刺地看了一眼严筝,随后转身命人将门打开。
严筝被江氏的目光看得心中发紧,莫名升出几丝忐忑来,但想到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又顿时有了信心。
她挺胸抬头,脸上毫无畏惧。
一旁的侍卫直接将门锁砍落,伴随着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两个嬷嬷率先进了屋。
严筝刚要一脚踏进去,便被一道警告的声音定在了原地。
“严姑娘未免太心急了些,这屋子里究竟是否如你所说,还是等两位嬷嬷查看过后再做定夺。”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洛轻。
他此刻脸色阴沉,双手环胸,一副若是严筝胡言乱语便要将她五马分尸的森寒模样。
严筝打了个寒颤,看着两位嬷嬷的背影,一丝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回廊这处的房间其实并不大,本来就是供人赏玩时休憩的地方,因此里面的布置并不繁琐。
嬷嬷不过片刻便走了出来,在严筝充满希冀的目光中毫不留情的摇了摇头,掷地有声。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屋子里并没有人。”
“不可能!”
严筝瞳孔紧缩,扬声辩驳。一把推开两位嬷嬷,抬脚便冲了进去,直奔屏风后。
软榻上没有一丝褶皱,一侧的窗户开了侧缝隙,帷幔轻晃,整个房间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严筝愣在原地,整个人不可置信。
她明明亲手把她送进来的!扶离不是也早被他们敲晕了关在里面吗!
她一早还去确认过,可现在人呢!
严筝诧异了一会儿,随后便冲到床边的柜子旁,一把将柜子拉开,瞳孔猛然瞪大。
居然不在这!
她甚至准备趴下去看床底,严策太阳穴直跳,一把冲进来揪住严筝的胳膊,气的咬牙切齿。
“你想干什么!”严策怒了,“我带你过来不是让你在这里信口雌黄,胡搅蛮缠,惹人笑话的!!”
“严尚书,今日之事,还请给本宫与陛下一个交代!”
江氏冷呵一声,严策急急忙忙就拽着严筝跪下,“是微臣教导无方,这孩子自小在乡野间长大,说话做事不懂的分寸!还请陛下与皇后娘娘开恩啊!!”
江氏冷眼旁观,就在这时沉默已久的宣帝终于说话了,指着跪在地上的严筝,气势威严:“你倒是说说看!为何如此确定公主在此?引众人过来究竟有何目的!”
严筝直到此时出了点意外,一边在脑海中疯狂思索,另一边声泪俱下,“陛下明察!臣女当真只是见公主孤身一人进了这间屋子!后来又听到有男人的声音!一时担忧,情急之下,不得不出此下策!”
“陛下与皇后娘娘想想,从刚才到现在公主究竟去哪儿了?!”
严策听得脖子一凉,吓得他急忙想要让她住嘴,可严筝此刻就像是个漏勺,噼里啪啦什么话都往下漏。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累,眼前的严筝十分陌生,甚至丝毫不顾及家族存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陛下、皇后娘娘!臣女所言皆句句属实!如今这屋子里面没有人,皇后娘娘更应该彻查宫中!若公主真是遇见了歹人可就晚了!”
江氏恨不得直接上去赏她两个耳刮子,但一想到她要装着不知情的样子,只好硬生生的将这股怒火憋了回去。
宣帝似乎是察觉到了异样,脸色微沉,看不出来情绪。
“此言倒也有理,那朕便随你去流光殿瞧上一瞧!严爱卿,你养的好女儿!哼!”
严策下意识将头低下去,心里是又气又急,可不管他怎么使眼色,严筝就跟没看到似的,与原先判若两人,根本不听他的话。
宣帝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在祈国三位使臣身上停留的尤其久。
众人又从回廊一同往流光殿去。
流光殿外,十余名宫女太监正忙碌不停。
华姑姑手里端了盆热水,急急忙忙冲出门外,结果却撞在了宣帝身上。
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连盆带水掉在地上,“陛下……陛下饶命!是奴婢不长眼!还请陛下恕罪!”
宣帝眉心微蹙,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做事情毛毛躁躁!朕且问你,公主呢!”
华姑姑抖得更厉害了,抬头时余光对上江氏的眼睛,又快速的低下头,瑟缩道:
“奴婢有罪!公主身体虚弱,今日晚宴奴婢没能劝着些,让公主多喝了几杯酒!方才公主说身体不适,奴婢便急忙将公主带回来了,江御医正瞧着呢!”
还不等宣帝说话,身后的严筝便传来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怎么可能!你肯定是在说谎!”
“够了!!!”严策怒吼一声,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