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担心了。
话虽如此,为了安全考虑,樊伉还是加派人手在庄子周围巡逻的人手,尤其是玻璃作坊那边,更是让人严密把手,防的不是匈奴,而是那些趁着战乱不怀好意浑水摸鱼的人。
他们这个庄子人手少,然而却有钱有粮,是远近闻名的“肥羊”,不知道明里暗里有多少人盯着。
以前人家不动手,一来是因为地方长官胥珲与他交好,二来也有可能顾忌到他和吕泽的甥舅关系,不敢造次。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匈奴入侵,吕泽多半也是要出征的,吕泽一走,他这块小肥羊可不就成了某些人眼中那块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樊伉最近也减少了外出的机会,最多就在庄子里转悠,绝不出去,倒是无名一反常态,带着大黑每日早出归晚,有时候半夜才回来,偶尔身上还带着一丝血腥气,樊伉问他,无名也只推说带大黑打猎的时候沾上的。
樊伉见他不肯说,便不多问,只嘱咐他小心些,晚上早些回来。
如此过了半月有余,有一日胥珲特地着人来告诉他,说是有一伙凶悍的匪贼的尸体在他们庄子附近的山林里被人发现,让他小心门户,若是看到有眼生的人,记得派人通知他一声。
匪贼的尸体?
樊伉第一时间就联想到最近总是早出归晚的无名兄,晚上等到无名回来的时候,特意提起这事,说:“你时常带着大黑进山,可曾碰见过那伙匪贼?”
无名在心里“啐”了一口,暗骂胥珲多事,倒是不曾欺骗樊伉,老实承认说:“那伙人是我杀的。”
樊伉:“……”
虽然早先已经隐隐猜到可能是无名兄动的手,但现在无名兄当着他的面就这么爽快地承认,那感觉也挺微妙的。
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个和平年代小市民的他,知道自己朝夕相处的小伙伴不久前才杀了人,他一定会觉得毛骨悚然,打从心底里敬而远之。
然而现在樊伉却觉得自己的心情挺平静的。
大约是看死人看得太多了,心情麻木了吧。
樊伉自我解嘲地想着,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也可以这么冷漠地看待这样的事情。
无名一直拿眼角余光偷偷观察他的表情,见他半天不说话,顿了一下,慢慢地走近他,语气有点不自然地解释说:“那些人是从外地逃窜过来的匪贼,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我杀他们并没有错。”
樊伉瞅了他一眼,说:“你认识他们?”
无名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好人?”樊伉随口道。
无名嘴一抿,不说话了。
这是有故事啊!
樊伉原本没多想,现在一见他这副表情,又觉得自己应该多想一点儿。
“你这些日子每天带着大黑往山林里窜不是为了打猎吧?”樊伉眯着眼睛,心中突然悟了。
无名兄多半是不放心庄子里的人的安危,所以才每天带着大黑进山巡逻,刚好碰到那些人在密谋什么不好的勾当,才把他们杀了。
无名还是抿着嘴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倔倔的。
樊伉看了有点好笑,走过去仰着脸看着他说:“你做什么这副表情?我又没说你做得不对。说吧,那些人是不是打算想来咱们庄子里杀人放火的?”
无名的脸顿时黑了:“郎君别问了,反正人都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也不会做坏事的。”
“好吧好吧,我不问就是了。”樊伉心想这表情怎么有点像是恼羞成怒了呢。
“不过无名兄你可真是厉害啊,我听胥公说那伙贼人有十几个吧,无名兄一个人就把他们全干掉了?厉害!”樊伉朝无名竖起大拇指,赞道。
无名瞅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真的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之后,才道,“还有大黑,他咬死了两个。”
“……”樊伉果断道,“明天给它加餐。”
“汪——”
大黑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院子里跑了进来,冲着两人汪了一嗓子。
樊伉顿时无语了:“今天都多晚了,明天再加餐吧,早点去睡啊!”
把大黑赶出去后,樊伉拉着无名到炕上坐下,撩起他的衣裳上上下下就摸了起来。
无名扭了一下身子,别别扭扭地道:“没事,我没受伤。”
“真的?”樊伉满脸狐疑的表情。
“一群乌合之众,岂能伤得了我。”无名的语气充满了不屑。
“是是是,无名兄最厉害了。”见他这副不可一世的臭屁模样,樊伉忍不住想要刺他一句,“哎呀,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被人一刀刺在肚子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真是气死他了!
无名哼了一声,掀起被子往炕上一躺,不理他了。
他才不会告诉郎君,他每天带着大黑早出归晚,巡逻周围的山林时,无意中发现那伙贼人藏身在一个山坳里,鬼鬼祟祟地商量着怎么招集同伙来庄子里打劫。不仅如此,其中一人还敢对郎君满口污言秽语。
他知道这个世上有些人癖好很古怪,尤其偏爱那种唇红齿白的孩童,他对这种人素来不齿,倒是不曾想到这回居然让他碰上了,尤其那人怀有这种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