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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钟离发(2 / 3)


走险,置个人生死不顾,到处行侠仗义,为了一诺之言,连皇帝都敢行刺。

自刘邦起事,不知道遭遇了多少次行刺,大家都习惯了。

然而樊伉这个外来户却非常不习惯,白着一张小脸,直到牛车进了樊府,依然一声不吭。

“伉儿也累了,早些去歇息吧,凡事都有阿母在,你只管每天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就成。”吕媭道。

“孩儿告退。”樊伉对吕媭施了一礼,踩着木屐哒哒哒地往回走。

到了自己的院子,阿琅闻声高兴地迎了出来,却见樊伉总是笑眯眯的脸上一片冰寒,心中吓了一跳,道:“郎君,这是怎么了?”

知道自己的脸色有点吓人,樊伉揉了揉脸,神色尽量温和下来,换成平时那副表情问道:“无名兄呢?”

见樊伉恢复了平时的神色,阿琅这才松了口气,回答道:“无名公子今日说是有些不舒服,怕是受了凉,用了午食就一直在屋里歇着。”

“请了医匠看过吗?”

“不曾。无名公子说他只是偶感发热,歇两日就好了。”阿琅看着樊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知道了。”樊伉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我要歇着了,无事不要来打扰我。”

“喏。”

阿琅知道府中这位小郎君为人虽然甚是和气,却还是有一点自己的小脾气的,平日里不太喜欢身边有人伺侯着,晚上睡觉时也不喜欢别家要人值夜的那一套,还是很好伺侯的。

至少每天他都能和小郎君一样,一夜睡到天亮。

等阿琅一走,樊伉把大门一关,偌大的院子便只有他和据说睡在火榻上的无名。

樊伉心中的怒气顿时再也藏不住,趿着木屐“哒哒哒”地跑到门前,“砰”地一下,用力推开门。

屋内炭盆中的火已经灭了,只余些许余烬,闪着点点腥红的光,若明若暗。

借着屋外映着的雪光,樊伉看到炕上的被子拱起,形成一个弧度,看着像是有人躺着的模样。

他心中的怒气未消,“噔噔噔噔”几下跑到炕前,“唰”一一下揭开了被子。

“无名兄——”

炕上无名陡然睁开眼,目光一瞬间寒如利剑,待得看清是樊伉后,眼中的寒气渐渐褪去,重新回复往常无波无澜的样子。

“郎君回来了?”无名撑着手臂从炕上坐起,打了个呵欠,“天居然都黑了,什么时辰了?”

樊伉没想到炕上居然真的有人,愣了一下,冷哼一声,反身把门关上,“唰”地一下点燃了油灯。

豆大的灯火摇曳跳跃着,将熄不熄。

樊伉走回到炕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无名,淡淡地道:“听说无名兄着了凉。”

无名适时地咳嗽了两下,道:“许是这几日天气转寒,早起练功时太大意了。”

“哦。”樊伉淡淡地应了一声,扭头看着盆中的炭火快要熄了,从墙角的陶罐里取出几块新炭,扔进炭盆里,吹了吹,炭盆里火星直溅。

他被呛得咳嗽了一声,扬起头冲着无名道:“无名兄,把你的匕首借我一用罢。”

无名沉默了一下,说:“匕首丢了。”

“什么时候丢的?”樊伉站在炭盆边上,淡淡地道。

“不记得了,几天前吧。”

“是吗?”樊伉心中怒火狂烧,面上却越发冷静。

他冷哼一声,从袖子里取出那把漆黑的匕首,“当”地一声,扔到无名跟前,“我今日恰巧捡了把匕首,无名兄看看可是你的那把。”

无名微愣,抬起眼眸极快地看了樊伉一眼,道:“郎君从何处捡到的匕首?”

“何处?”樊伉心中的怒气再也忍耐不住,几步上前,盯着无名压低了嗓音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去行刺陛下!无名兄,我们樊府上下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思将仇报,非要将我们樊家一门老□□上绝路,死无葬身之地?”

听他这么说,无名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垂下头,好半天才道:“我不是去行刺汉皇。”

“不是陛下?”樊伉一怔,继而大怒,“还狡辩?不是陛下,你为何还挑这种日子?”

“我是为了行刺楚王。”

“楚王?韩信?”樊伉满脸狐疑,“你跟韩信有仇?”

“没错。”无名点了点头,“我其实并不叫无名。”

“我当然知道你本名不叫无名。”樊伉没好气地道。

谁家父母会这么缺德,给自己孩子取名无名。

就算是贱民没有姓,也会尽可能地给孩子取个有象征意义的名字。

无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名钟离发,乃钟离昧之子。”

钟离昧?

这又是谁?

樊伉表示非历史专业人士,不认识。

无名抬眼看樊伉表情不似作伪,顿时不由被噎了一下。

樊伉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可能又小白了,这其中必有故事。

抬起小短腿,樊伉费力地爬上炕,严肃脸和无名面对面而坐,一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审讯表情。

无名嘴角抽了抽,坐正身体,缓缓道:“我父钟离昧乃西楚国大将,与龙且、季布、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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